黑暗里也不知哪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琅琅大手一扫,没曾想竟抓住了一根手臂。
因为受了内伤,在海底里视物不比从前,如今又是晚上的,因而不太能看清楚是何人。
她力道很大,那个人身形却很轻,才轻轻一拉,一个身影撞入怀中,眼前一串气泡升腾而上,胸腔蔓延着一股奇异的感觉。
长歌反应极快,在撞入琅琅怀中的瞬间,余光瞥见了天河域,便伸手一抓,双手一个狗刨式,蹬着琅琅的胸脯往上窜。
方才撞击太猛烈,嘴巴里漏了气,长歌又不熟悉水性,憋不了多久。
琅琅倒没有什么大毛病,只不过那个还来不及看清脸的男人,也未免过于粗鲁了些,谁神经病往人家胸部踹的,嫌不够扁吗?
必须让他吃点苦头,她琅琅也不是好欺负的。
心里这么想着,她双臂化作鱼鳍,速度比长歌要快,在接近长歌的时候,鱼鳍化为双手,一把拉住了长歌的左脚。
空气越来越少,长歌的脸憋的通红,胸腔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身体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拼命挣扎,可无论怎么蹬腿,她都没有办法甩开脚底下看不清面目的怪东西。
她心想这是要完了,没想到才舒坦了这么一会,白长了身高,要被水鬼拖死在海里,实在倒霉的吐血。
欺山莫欺水,山上摔下来还可能留半条命,这水里淹死的,可没有一半一半的说法。
琅琅拉住了那个男人的脚,身形一窜,很快便视线与他平视。
倒是个模样极好的男人,眉清目秀,看起来有点小白脸的气质。尽管憋的满脸通红,一双布满血腥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瞪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她一口。
“怎么的,想咬我?”
琅琅笑的玩味,脾气倒不小。
长歌这才看清琅琅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模样不算差,就是整个人黑了点,显得比较强壮。
这么一看,长歌心里更加惊悚,方才好像是蹬着她的胸部往上窜的,女人最在乎的三样东西,脸,身高,胸,她算是得罪透了。
就这么一愣,咘噜一下,一串气泡从长歌的嘴里漏了出来,口腔鼻子瞬间被水流灌满,鼻子像是灌了强酸,又痛又酸,胸腔被挤压着,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不会吧,真小白脸?
琅琅看着他瞬间转黑的脸,海里混的,居然是条旱鸭子。
她捏了一个气泡放在长歌的头部,隔绝了水流,双脚化为鲛兽形态,大尾巴一扫,瞬间从海面窜了出来。
她的怀里抱着长歌,在她看来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白脸,没什么本事,粗鲁,脾气还不小。
为什么要救他,大概是觉的,跟死人讨公道,没道理。
长歌肺部进水,已经暂时性休克。
琅琅抱着他,很快便来到一个小岛的海岸边。
她将他平缓的放在平地上,好在这些年做海盗学会了一些海上救援的知识,本来没想过能派上用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见需要讨债的旱鸭子。
“小白脸,算老娘便宜你了!”
她捏着长歌的鼻子,俯身便要人工呼吸。
长歌的胸腔突然剧烈的抖动,在琅琅还没来得及下嘴的时候,一口水吐了她一脸。
琅琅条件性的揪起长歌的衣领,这小子欺人太甚,老娘好心救你,你偏偏吐老娘一脸,不揍死你!
她抡起拳头便要打在他的脸上,只揪着衣服的手背传来异常柔软的触感,她手背动了动,感觉还蛮舒服。
想不到这小白脸,柔柔弱弱的,胸肌倒是挺发达。可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柿子,一点都不懂的操练自己的身体,练出一身扎实的肌肉。
她高高举起的手,在看见她一张清秀的脸时,突然有些舍不得。
说好要救他的,万一这一巴掌打下去,把他打死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于是,高高举起的手,轻轻放下,又在他的胸肌处揉了揉。
一个男人,一点肌肉都没有,现在落在老娘手上了,非得炼化你不可。
长歌已经昏迷,并不清楚琅琅的所作所为,倘若知道,指不定在她的胸部上再踩几脚才算扯平。
琅琅甩手松开了长歌的衣领,这才看见了他的脖子上挂着的正是她捡到的天河域。
好你个小白脸,老娘的东西你都敢抢!
琅琅当即割破了长歌的手指头,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将嘴巴吻在了长歌流血的手指上。
两种不同的血液混合,在琅琅的念叨之下,长歌周身由内而外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出现时间很短,瞬间长歌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浅黑色小指头大的花纹。
“哼,契约已定,不完成契约,你就用一辈子来替老娘还债!”
琅琅乐的开怀,她还是头一次跟别人订立契约,这小白脸太欠教化,就需要她这种英明神武的人亲自教导。
这是血契,有主仆之分,琅琅是主,长歌是仆。血契一旦成立,便是生死契约,仆从需要为主人完成一百件事才能破除契约,实在阴损的很。
最主要的,血契还有时空限制,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活动,相安无事。一旦离开了安全距离,仆人身体就会腐烂,却不至于死亡。
这就意味着,契约未除,便没有生死之说,死亡是奢侈的,契约不会因为你是一堆白骨而失效。
正因莫名其妙的罪名,昏迷不醒的契约,长歌醒过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