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拔凉拔凉的,长歌却醉了。
身体一直在下沉,她已经没什么意识。
最后的光线褪去之后,长歌也闭上了双眼。
琅琅一圈一圈的在海岛上找寻,没有气息,踪迹全无,甚至在某一刻,断了维系。
怎么可能,血契的维系断了,她有些慌了,九儿是死了吗?
天眼底端看起来富丽繁华,细看之下,竟是一座宫殿。
长歌的身体缓缓的沉了下来,一直掉到了宫殿的门前。
宫殿前面守了四个魔将,他们的头上长了犄角,唇色有些暗淡,反而显得肃穆。
他们中的两个,见怪不怪的将长歌抬进了海底大魔宫。
给长歌灌了一口白色的浓汤之后,她吧唧着嘴巴醒了过来。
好香啊,她闻香而动,很快便看见了一锅滚烫浓郁的鱼汤。
看来是做梦了,想不到自己死前执念这么深,回光返照想的都是吃的。
“可有名字?”
方才的两人,走了一个,留了一个。
“啊?有的,柳玖!”
长歌闻声,才发现自己前面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看起来威严肃穆,很不好惹的样子。
“明白,柳玖,吃完随我来,魔帝要见你!”
嗯,这魔帝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死后管理冥界的?
罢了罢了,横竖死了的话,该见的还得见,兴许还能从他那里打探到许卿的情况也不一定。
心里有了主意,长歌便大口大口的吃肉喝汤,整个人滋润的不得了。
等她吃完后,每走一步,脚底都有一个血色的脚印,像是褪去了一身污血杂尘,她本人倒没有注意到。
心里只有一个念想——白,洁白,纯白,无敌白,白的闪亮,白的透彻,白的极尽所能。
我去,这个魔帝该不会有洁癖吧?
啪嗒一声,长歌只觉得脑子沉沉的,一下子晕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这个人方才对魔帝有邪性念想,去洗净再来!”
于是乎,长歌被扛走了。
祭祀品向来都是海岛土著,他们生性纯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好调教,易养成。
长歌不是海岛土著,想法纷繁复杂,又喜欢吐嘈,所以进魔宫前途黑暗,道路曲折。
第二次,魔将吩咐了一番,告诉他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否则又该被砸晕了送出来。
顺带一说,被选中的祭祀品,皆为男子,长歌本来头发没长出来,又一头利落的短发,服侍宽松,模样极好,经过风霜,有了些棱角,看起来雌雄莫辨,便被选中了当魔帝的男奴。
男奴?大家伙眼睛都瞎吗,好歹是个c,那个男人胸脯发达成她这个样子的。
于是乎,长歌再次被砸晕了拖下去。
第三次,魔将语重心长,就像家长对待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一般,做好了有糖,做错了罚跪,连哄带骗的,长歌算是答应了。
行至大魔宫主殿大门,看起来胜利在望。
长歌一路走来,所看见的皆为男子,她心里嘀咕着,这魔帝该不会有断袖情怀吧。
于是乎,长歌不但被打晕了,还被魔将罚跪了一天一夜。
第四次,长歌再不敢多想,一路安安分分,顺利走进了大魔宫主殿大门。
哇塞,好美的男人!
于是乎,来不及多做感叹,长歌被打晕了,罚跪了两天两夜!
我去你的,夸人也不行么,我才看见个侧脸而已,要不要这么过分,膝盖都要跪断了!
这么兜兜转转,曲曲折折,长歌的季事总算完了。
第六次,长歌咬咬牙,决定当个瞎子智障得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
真是的,这个冥王有强迫症吧!
诶,这一次,长歌才跨出自家大门,便一头扎在地上,磕破脑门了!
要不要这么灵验,长歌哭笑不得,还被罚跪了三天三夜。
第七次,长歌板着一张脸,无悲无喜,实则讨厌死这个魔帝了,神经病啊,是你要见我,为何我这般曲折,操!
不出所料,没忍住脑中吐嘈的长歌,打晕,还四天四夜的罚跪!
尽管膝盖偷偷垫了棉花,可罚跪了这么久,气到吐血。
这魔帝,不见可以吗,太变态了!
于是乎,跪着的长歌被砸、砸晕了!
卧槽槽,这大魔宫装了雷达扫射吗,怎么什么想法都知道!
第八次,被鱼汤磨平了棱角的长歌,安安分分的跟在魔将身后,眼不见为净,耳朵也选择性失聪。
行至大魔宫主殿,吃足教训的长歌已然十分淡定,甚至见到魔帝的时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这一次嘛,倒是再没有打晕,也没有罚跪,而是派去跟一条鱼蹬鼻子上眼。
长歌已经不知道怎么笑了,鱼,会闭上眼睛吗?
被定位目无尊长的长歌,死鱼眼瞪得过鱼吗?
眼睛瞪了一天一夜之后,长歌脸上一双顶配熊猫眼,碰到床之后,立马呼呼大睡起来。
去你的魔帝,老子要睡觉!
嘣,晕睡过了,满足!
俗话说,事不过三,她都三个三了,可见,这魔帝可真有耐心整人。
于是乎,长歌又多睡了一会,惬意的很,就是脑壳上的包一直未退。
第九次,长歌铁了心了,非见到庐山真面目不可。
行至大魔宫主殿,长歌调整了一下情绪,面带微笑,视线平直,不卑不亢,平静的走了进入。
意外的顺利,魔将甚至没有陪同进来,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