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她抬头看见一张极其好看的脸,看着有混血的帅气,与他周身的寒彻感不同,他的脸极其的柔和,看起来白嫩又人畜无害。
格拉一声脆响,长歌整条胳膊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和的男子拆了下来。
“狗奴才,以为骗得了我?”
他的动作很快,在拆掉她一根手臂之后,才看见了她那张极其平静的脸。
“你是女的?”
他不敢确定,但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只是,这大魔宫,怎么可能有女人存在,难不成是间谍,又或者是隐藏的刺客。
这么想着,他便卸了杀心。
一下子两个问题砸过来,长歌一时不懂说些什么,这个人,她不知道该说他很厉害,还是夸他正常人眼光。
“奴才无意冒犯,然而魔帝的确不在这里。”
手臂依旧在流血,他的动作快狠准,直接拆了她的关节,将手臂卸了下来。
“其一。”
他搬来一张凳子,好整以暇的将双手盘在胸前。
长歌明白,这只是他要的其中一个答案,显然是认可了。但他又何其残忍,在明知结果的情况下,还找一个人来泄火。
“我是魔帝的男奴。”
她没有刻意陈述自己的性别,而是表述了自己被当做男奴这一事实,算不上撒谎。
“呵,有趣!”
他弯下腰来,大手捏着长歌的下巴,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惊恐与哀怨。
哥的男奴,就这副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模样?
弱不禁风还天生娇媚?
长歌被捏的生疼,却又不能发作,毕竟凭本事,她只能找死。
“奴才愚钝,请指示。”
被人捏着下巴,长歌说话有些不利索。她算是明白了,亦笙魔帝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炮灰。
叫人寒心,长着凉笙的脸,做着薄凉的事。
“你尝尝自己的肉好不好吃,如何?”
说着,他捡起了长歌的手臂,扔到了她的面前。
残肢断臂的事情她没少经历,然而要吃自己的生肉还是头一回。看着那熟悉又鲜血淋漓的手臂,长歌一阵反胃吐了出来。
“哈哈哈,好玩,畜牲果然都是不吃自己的肉的。”
他笑起来的样子开朗活泼,眉眼弯弯如月,与他阴险恶毒的内心大相径庭。
长歌只当遇见了一条打不过的疯狗,低头继续干呕着,却不敢吐在洁癖精的宫殿里。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他笑的心里舒坦,想要成为哥的男奴,不是应该先过了他这一关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我哥在哪里。”哥的男奴,除了对哥忠诚,也必须对我忠诚。
长歌强忍着恶心,将手臂捡起扔到了垃圾桶里,尔后找来了一块干净的布,擦拭地上的血迹。
他看着长歌有条不紊的处理一切,手臂没了还能如此淡定,性格可以。
只是这对他的态度,是否过于不屑了?
“我只不过普通的奴隶,没有修为,当真无法预知魔帝的行踪,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了奴才的命。”
长歌拿着白布,一遍走一遍的擦拭地上的血迹。
她的手臂已经开始自动愈合,说话的这会,已经不流血了。
“饶了你也可以,不过你要tuō_guāng衣服给我看。”
贴身男奴,身份可想而知,哥抱着入睡的人,身材绝对不可以比自己差。
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他精挑细选的,除了这个男奴。
哥的身份何其珍贵,岂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照顾。
纵然没有修为不会伤害哥又如何,如果这个人为人蠢笨,只会招惹哥烦心。
倘若这个人不但身材不好,还为人蠢笨,他也许会动杀心也不一定,毕竟捏死一个蝼蚁实在是太简单了。
但是,最犯忌的,还是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也许会分去哥的一份关怀。
的手顿了顿,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子,实则不但恶趣味,还十分恶俗。
她本来就没有隐瞒,留在这里也不是她的意愿,只不过逃跑无门而已。
这个地方据说建于海底之下,长歌又不会游泳,就算找到出口,淹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本来她还打算着,先在大魔宫稳定下来,得到魔帝的信任,兴许他心血来潮,会把自己带离这里。
可如今眼前男子如此无礼且恶趣味的要求,岂不是让她自爆身份。
从大魔宫没有女子便可知道,这个人,必然是恨死女子的。
长歌擦拭掉最后一丝血迹,站了起来,平静的与之对视。
“恕难从命,御奴宝典有言,男奴身体发肤皆为主之财宝,不可伤,不可毁,更不可献于第三者。”
他捏了捏拳头,随即爽朗一笑。
如此?
呵,这御奴宝典,还是他让人编纂的,如今哥哥拿此书来调教奴隶,想必自己在他的心里占了一定的位置。
“如此甚好,今天的话,最好铭记于心,否则,我随时可以给你一百种死法。”
长歌暗下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无动于衷。
这个人阴晴不定,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奴才谨记。”
长歌跪了下来,叩了一个头。
“我饿了,让厨房按照哥的标准给我准备吃的,你,伺候我。”
长歌应了一声,步步后退。
在关门的一瞬间,她看见了那个身份不明的男子,纵身一跃跳上了魔帝的大床,脸枕在枕头上,拼命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