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魔没见亲眼见过魔尊女帝,当年他作死的时候,魔尊女帝坐在巨型袖魅黛园全景屏风后面的宝座上。透过寡妇蛛丝质感的屏风,只隐约看见一人单手托腮,慵懒的斜靠在玄铁打造的宝座上吹花。
她让人把他放了进来,却又全程冷落的将他晾在大堂之上,舟刹大殿里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多余的闲人,似乎这就是一场漫不经心的战斗。
藏在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在它脑海里复原,曾经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在魔界,敢挑衅先祖女帝的人几乎为零,所以他成了魔界的先驱者。
别人都说见魔尊女帝比登天还难,到了他这里就变的很不一样。
看着自己这么顺利,站在舟刹大殿门口的时候,他扭头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炽翎爵帝,突然就萌生了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炽翎爵帝其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他不但长相英俊,而且比较心黑。比如,在亲自将他引荐到舟刹大殿前,他甚至请他吃了一顿永世难忘饭……
吱呀一声,他以为迎接自己的将是荣耀的大门,可那短浅的一声过后,打开的却是一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小门,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他回头看了一眼长身玉立的炽翎爵帝,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一抹戏谑的笑意,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好嚣张,他白了一眼炽翎爵帝,一步就跨入了舟刹大殿。
脚底踩着扎实的地面,预感可能存在的出丑并没有生,他松了一口子,后脚刚跨过门槛,小门嗖的一下就关了,好像生怕他反悔一眼。
他看着这无甚清奇的大殿,除了这不合常理的光线之外,整栋建筑看起来索然无味。
舟刹大殿的装潢,甚至比不上他古仑古堡的精致雅观,整个大殿空荡荡的,除了圆形的拱顶,四向方正,甚至连支撑的柱子都没有。
魔界先祖女帝,高高在上的魔尊女帝,就在这种鬼地方办公?
他几乎没忍住,嘴角西斜,切了一声。
这偌大的地方,只有两人一屏风一宝座,甚至连待客最基本的坐垫都没搞一块,整个舟刹大殿的装潢,完全贯彻了慵懒二字的精髓,进入这里最真切的感受就是,自己就是多余的,多余的莫名其妙的觉的自卑,好像遭受了轻视,而这种轻视的感觉,还是由自己心底出来的对自己最为原始的鄙视。
这种意识不太好,还没有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成了困兽。
“我想送你去个地方,你可愿意?”
那声音高冷而柔媚,谁也想不到一介女帝说话的时候会如此轻柔,听起来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却莫名的让人诚服。
这该死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他揪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一掐,疼的眼角都是泪。
突然,脑子一道灵光闪过,女帝刚才的话,怎么感觉是等着它自投罗网?
他心里觉得不对劲,但看屏风后面那慵懒的身姿还是少女的体态,想她也许是拿他来练习如何立威。
呵,小丫头,诡得很!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是来挑战你的,你可接受?”
他的男子突然就像是充了狗血一样,想在每每回想起来,心头总弥漫着一股傻逼的无奈感。
“接受,你把话听完,我只说一次!”
芍药最后一片花瓣落地,她从宝座上站了起来,一抹柔亮的光,女帝头上唯一的步摇饰,在袖魅黛园光色的剪影之下摇曳,那一刻,他甚至产生了穿越屏风一览风貌的冲动。
仅仅因为一支摆动的步摇,他小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衣服,太没出息了。
“你要在我所创造的万千世界里呆两万年,两万年之后,自然会有人把你带出去。你所想要的公平,我可以给你,具体因由却在万年之后,这里我不予赘述。”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一段话,他突然就想起自己那个一直在自己耳边吹风的小徒弟,她总是鼓动他去挑战魔尊女帝,他现在,突然就觉得自己中了圈套。
两万年?呵!
“小蒜头是你的人?”
到了这一步,压根不需要藏着掖着了。
偌大的屏风,突然就转换了风景,他的头顶,瞬间变成了一片星空。他的脚下空无一物,像是站在了无敌的高空,四周被星河缀满,胸腔里充斥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让他总忍不住想在跪下嗑几个头。
小蒜头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星空里,还是记忆里那张熟悉的俏皮捣蛋脸,笑起来的时候有尖尖的虎牙,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此刻却严肃的让人觉得陌生。
他微微抬起的手,在瞬间而至的失落之下,慢慢的垂在身体的两侧,像是被抛弃的老人家,尴尬的无处安放。
“师父,我不叫小蒜头,我是魔界的魔巫尊者,灵澈千樱·妆梦!”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万魔握紧小拳头,恨不得怼天怼地怼空气。
“你这个死骗子,欺骗为师的感情,为师,好失望!”
万魔撅着嘴,凭空而坐,气恼的看着一脸冷漠的小蒜头。
魔巫尊者本来就是魔界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不但通晓过去,更能预知未来,一身本事生而带来死而带去,旁人艳羡不来,还打不过……
没人知道魔巫尊者的真面目,魔尊尊者却通晓天下。
就是这样一个牛逼哄哄的人物,居然腆着脸皮,死皮赖脸的跑过来做他徒弟!
可气的是,他还肉麻兮兮的给她取名小蒜头,而这一切,其实她老早就知道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