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忌走出医院,一辆红色超跑停在他面前,他好奇地凑近驾驶室,看到车窗降下后露出来的熟悉脸,“你这是要送我回家?”
“上来,顺路!”
“我去!受刺激的应该是我呀,你连自己家的方向都不知道啦?”
宫奇的住处,离医院不远,选了个僻静的河边。小区的格局仿了江南水槲的情调,很适合怡情赏景。
但就算他的住处不远,却也与百里家的东西方向不同路,宫奇的住处朝南。
看到三哥一如往日,开朗调侃,宫奇勾唇一笑,“我去你家,接宝贝!”
无忌刚准备顺手拉后车门,听了宫奇的话,顿觉有八卦可挖,赶紧绕过车头,跑到副驾驶旁,开门上车。
到了百里家,宫奇停车之际,无忌迈入大厅,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瞬间就全身不好了。
“你怎么还这么点儿?不长个儿的吗?你别跟着我啊!哭得很烦!”
随着无忌的一嗓子,大厅里的众人全都噤言,大气不敢出地望着无忌面前,一直盼望宫奇出现的宫婉婉。
果然,宫婉婉反应到自己被人嫌弃,扯开嗓子嚎了起来。那带了节奏的穿耳魔音,令商吉都捂上了耳朵。
秦子莲刚到厨房安排晚餐,听到宫婉婉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不等她开口说话,就见门外冲进一个人,一把抱起宫婉婉,心疼道,“婉婉别哭,怎么了?”
“我要爸爸妈妈,我不喜欢这里,我喜欢家里的山,家里的小溪,还有爸爸种的菜园。婉婉不喜欢这儿,这儿什么都没有。婉婉不想上学,只想陪妈妈……”
小女孩每说一句,就嚎几嗓子,那撕心力竭哀恸的声音,让闻者伤心听者泪流。
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心疼地看着宫婉婉,唯有无忌一脸烦躁,卷个纸巾成团,堵住了耳朵,“你几十年如一日的哭,师父都死了,你怎么不去寺塔哭?”
话完,无忌差点咬了舌头。他三步化为两步,回到宫奇面前,打量起宫婉婉。
小女孩确实是记忆中的模样,师父领她回寺塔时,她便这般大小。但是……
无忌记得,这个女孩随着自己长大,直到自己十一岁时,被师父送到百里家,他便没再见小女孩了。
那时,小女孩应该五岁!
“你、你是‘鼻涕虫’的女儿?”无忌挑眉问道。自己如今二十九岁,‘鼻涕虫’应该二十三岁,与安蝶恋一般大。
众人:“……”
宫奇:“鼻涕虫是谁?”
无忌:“师父的养女,她很喜欢哭,却偏生喜欢跟着我,我烦她也哭,我走快了,她跟不上也哭。一哭就鼻涕眼泪的,我便给她取了外号:鼻涕虫!”
宫奇:“那她叫什么?”
无忌:“……”
他能说,他不知道吗?虽然他与鼻涕虫相处两年,但他没记住鼻涕虫的名字。当然,他没说的就是,寺塔里,就数他的年纪与鼻涕虫相仿,所以,鼻涕虫总想跟他玩儿。
宫婉婉又嚎了几嗓子,看看宫奇,又看看无忌,见这两人聊得很嗨,全然不顾她在哭。于是……
宫婉婉停止了哭,一心听两人聊天。
众人:“……”
一万头草泥马在心里奔腾踩踏,心伤中!
要知道,宫婉婉因甜甜弄脏了她的衣服,哭得那个伤心啊!好不容易被商吉劝停了,却因商吉说她成红眼妖怪,先是无声地哭,接而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地掉,那强忍着却抽泣的声音,在大厅整整保持了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许是女孩哭累了,又许是秦子莲抱着她去后院,让她看到了菜园。她停了哭,挣脱了秦子莲,跑到菜园里,久久保持沉默。
秦子莲见她喜欢菜园,便让商吉和甜甜带了点心,到菜园和她一起吃啊玩。
宫婉婉是听到汽车的声音,才跑到大门口的,却被迎面而来的无忌,弄得大哭起来。
众人以为又得花两三个小时,才能解放耳朵,没成想,因宫奇与无忌交谈,宫婉婉便停了哭。
安蝶恋踏进百里家,见两个大男人立在门口,宫奇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她心间的忧虑瞬间一扫而空,用实指要抚女孩的脸,“好可爱的美人儿,从哪儿来的呀!”
谁知,她的手指还没碰到女孩的脸,小女孩便机警地扶着宫奇的肩膀,利索地将头移到了宫奇的另一边肩膀,并看着安蝶恋道,“妈妈说,不能让陌生人随便碰。”
安蝶恋:“……”
安蝶恋表示,心里阴影部分在扩大。她看起来,像个坏人?
“四哥,这女孩儿从哪儿来的?”
宫婉婉:“我是妈妈生的,十月怀胎生的。嗯,爸爸是这么说的。”
宫奇:“……”
他什么时间说过?
他伸出五爪盖向女孩头顶,让女孩与自己对视,“我才是你的爸爸!”
“嗯”小女孩乖巧的点头,将宫奇准备的长篇大论教子篇,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秦子莲笑着迎安蝶恋进屋,“你们别都站着,晚餐准备好了,你们来餐厅就坐。”
秦子莲自无忌生病住院,就从国外赶了回来,如今是没有要出国的打算。
餐桌上,安蝶恋被秦子莲牵着,坐在她的右手边,无忌跟到安蝶恋旁边就坐。
秦子莲见商妙人不动,忙喊了一声,“妙人,你坐无忌旁边。”
商吉刚好跑过来,拉着商妙人坐在了无忌旁边,甜甜挤进了无忌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