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刚想伸手去拉她,脑袋一阵眩晕,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扶兮的眼眶中惨白惨白的,竟不似人眼,但行动却很是灵活与平常并无两样。
其实,此时的她既是她又不是她。或是因为某种原因,她意外与大黑老鼠签订了契约,这种契约很是奇特,完全颠覆常规。
可以说是,大老鼠现在就存在于她的体内,而她也存在于大老鼠的体内。大老鼠看到的景象,她清晰可见,而她此时看到的景象大老鼠也如亲临。
刚刚她给国师下毒,并非她突然顿悟会使用自己的能力,而是大黑鼠在它体内替她操作的,这一操作立时让扶兮欣喜不已,好像解锁了什么了不得的新技能,不过对她来说,确实了不得。
虽然她有一个人人艳羡的“活神仙”师父,可是这师父除了给她下绊子折磨她,她还真没怎么感觉出他的好来,更不用说学到什么“妙手回春”的医术了,而大黑鼠一来,便给了她一个实实在在的恩惠,所以和师父相比,她更加喜欢这只老鼠。
若是玉宸知晓她的想法,想必此时已经被她给气吐血了。
扶兮眨了眨眼把眼珠子翻了回来,她可不想被路上的人看到,再以为她炸了尸,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大老鼠胆子极小,刚刚被国师看到后,吓的它现在躲在黑黢黢的洞中一动不动,若不是它可以借用扶兮的身体,别说对国师下毒了,就是靠近他估计也绝不可能。
扶兮很是无语的在心中对它揶揄道:“你怎么胆子比老鼠还小。”
话说了一半,她豁然顿住,还未改口,就听大老鼠道:“我胆子就是小,胆小怎么了?小可以保命,要不然几百年前我就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要不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我怎么可能这么倒霉?简直就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了!”
扶兮刚想开口辩驳,但大老鼠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你说你坐牢就坐牢吧,干嘛要坐在我身上?我老胳膊老腿的差点就折在你的屁股底下,一点女孩子家家的风范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乡野村姑,乞讨要饭的,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副皮囊,风风火火的真丢人!”
扶兮再也忍不住张嘴就要反驳,就在这时耳边一阵叮叮当当立时吓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再往前跨一步估计就和巡逻队伍迎面撞上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国师来了的缘故,县令府邸竟然守卫异常森严。
扶兮有些懊恼,若是没被国师封了经脉,估计逃出这里并不难,可是现在她与平常女子并无两样,若是被逮到还不知道会遭国师怎样的虐待,单想想就禁不住冷汗直流。
扶兮眼睛翻过来后,大老鼠就不能通过她来看外边的情形了,但是她的紧张和心里想的它还是能够体会到的。
虽然它极不情愿出去,可是为了她能够顺利逃脱也只能拼了,因此它狠狠的捶了一拳墙壁发着狠窜了出来。
不过它的嘴上却依然没有停止对她的抱怨,继续接道:“可惜我住了几百年的好房子,结果看你可怜巴巴的,一时心软,本想给你指点一二,你倒好二话不说就把我的房子给捣鼓塌了,还让我这老头子给你做宠物,我的老脸哦,简直丢死人了。”
“算了,谁让我倒霉呢,倒霉就倒霉吧,看你长得还算可人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你当孙女了,记住小娃娃以后见了我可要叫爷爷,不许对我无礼!”
扶兮本来是看着它救了她的份上让它三分,没想到它却蹬鼻子上脸想要占她便宜!
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让她对着一只大老鼠行礼叫爷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精神不正常呢!不行,坚决不行!
“停停停!你记住你是只老鼠,不是人,我绝对不可能叫老鼠爷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你见过有几只老鼠活过百岁的?忽悠吧,鬼才信你!”
扶兮一面在心中对它反驳,一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景,生怕再被巡逻队伍给撞上了。
“死丫头,怎么对老人讲话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对,我是只老鼠,可是我也不是那些普通老鼠,我的智慧不比你们人差!我能活几百年,你不相信我不怪你,要不是因为这牢房的缘故,我也不可能开灵智,但是话说回来,你又见过几个可以和你对话的老鼠?就冲这一点,你难道就不应该对我肃然起敬吗?”
扶兮脚步一顿,片刻后才继续沿着墙根寻找出路,这老鼠的话虽然夸张成分居多,可是却也很是在理,这种成精的动物,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生活的世界发生了偏移?要不然自从被国师囚禁来了洪武帝国,离奇的事件一个接一个,这与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完全不相符,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或许这一切的不可思唯有上古神话才能解释,可是神话不都是古人编写的吗?难不成会是真的?
经过种种诡异事件的冲击,神话的真实性也让她禁不住产生了好奇,不再坚定的认为那些都是古人想象编造出来的事情。
得不到扶兮的回应,大黑鼠很是不爽,它一面偷偷的朝扶兮跑去,要知道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它可不敢大意,一面又忍不住心中的执念,瞅准安全的机会就继续唠叨,想要通过讲大道理来扭转她固有的等级观念,让她叫自己爷爷,但令它气愤的是,扶兮竟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