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被他的厉吼吓的双腿直发软,颤巍巍的回道:“大、大人,没有人越狱,没有人出去。”
“没人?”
罗嘉晟呆愣愣的看着他,手慢慢松了开来,片刻之后,他快步朝关押扶兮的牢房走去。
当他看到端坐在稻草上对他微微而笑的人时,诧异之情迅速攀升,他立时扫向牢门上的锁链,伸手拿了起来。
难道陆格把她制服锁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晕倒之前不是陆格被这妖女给定住了吗?
罗嘉晟满腔疑惑的问道:“他人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扶兮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回道:“罗大人此言何意?我不在这应该去哪?”
罗嘉晟一窒,接着道:“陆格他人呢?”
她的能力他可是亲眼看到了,以陆格这么厉害的高手都奈何她不得,他才不相信她会逃不出这个大牢!只是她为何不逃,反而这般镇定自若的待在这里?这完全违背常理啊!
要知道这诏狱人人畏之如虎,远离还来不及,怎会像她这般把这地方当成“闺房”?好像他就不应该发问,她本就应该在这里一样。
扶兮盯着他,风轻云淡的道:“走了,他看你睡的那么香,就没叫醒你吧?”
“走了?”
罗嘉晟有些不可置信,虽说司命府的人一向自视甚高,可这种事情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不吱声就离开,况且狱卒并未发现任何人出入啊?
扶兮从铺满稻草的床上起身下来,还未等她朝前走上一步,罗嘉晟立时吓的连连后退,脸色煞白的叫道:“你想做什么?!”
扶兮微怔,哈哈笑道:“罗大人多少都是个正四品的大员,怎会比老鼠的胆子都小?”
大老鼠听到她拿自己做比喻,立时就不乐意了,反驳道:“老鼠哪里胆子小了?我要是胆子小就不答应帮你了,也不会出手救你那么多次!”
扶兮暗暗对它嗤之以鼻,可还是在心中对它保证道:“行,以后不拿老鼠作比喻了行吧?”
毕竟用人在前,多少还是要估计它的颜面的。
罗嘉晟被扶兮一揶揄,脸色越发难看,但到底还是不敢朝前迈一步。
他目光微闪,不敢与她相接,梗着脖子生硬的道:“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他绝对不相信她留下来是因为陆格的原因,若是不搞明白因由,就这般恐慌的离开,一来会有损颜面,以后难以立威,二来也是怕万一她真的走了,自己再去逮她,谈何容易?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她给稳下来,然后再找个得道高人来降服她,绝对不能让她再出去祸害百姓,不然再发生些不可预料之事,陛下怪罪下来,他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扶兮叹了口气,故意朝前迈着步,道:“我早就和大人说了好几次了,我不是妖女,自然不可能就这般离开的,大人难道不开堂审理,替我洗脱罪名吗?”
罗嘉晟双腿直发颤,可还是强迫自己没有离开,就在这时脑海中不由得冒出昏迷之前她悄声对他所说的话:“若是你不肯和我合作,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把你贪污受贿利用宠姬笼络大梁旧部的事都给抖露出来。”
他猛的一震,眼中的惊恐越来越盛,喉咙发干,双唇惨白直抖。
扶兮生怕他再承受不住惊吓,高烧不退再病死过去,只得停下脚步,缓声安慰道:“大人无需这般害怕,只要大人明日开庭,我一定有办法洗清自己的罪名,还我清白。”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迅速临近,狱卒看了眼满脸苍白的罗嘉晟,跪地禀告道:“罗大人,尚书台的二小姐有事拜见。”
狱卒等了好一会不见罗嘉晟回答,禁不住偷偷抬头瞄望,又重复了一遍。
罗嘉晟猛地一震,回过神来,道:“既然如此,带她去花厅奉茶,本官稍后就到。”
要不是为了赶紧离开此地,他绝不会这么痛快,甭说是尚书台的二小姐了,就是尚书台的几位公子拜见,他也不一定会相见。
况且深宅女子一般都不会抛头露面,就算是拜见也应该去內府拜望他夫人才对,怎么会让人通传于他?
罗嘉晟直出了诏狱才反应过来,质问传讯的狱卒道:“谁给你传的话?你确定是尚书台的二小姐?”
“小人也以为弄错了,可车子里坐的确实是二小姐。”他说着把手中的牌子呈了上去。
罗嘉晟伸手拿起看了看,疑惑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如此不顾脸面来拜见我?尚书台的家风向来很好啊。”
黎羽在罗嘉晟离开后,再次通过小洞对扶兮叫道:“嘿,看起来你好像蛮厉害的嘛!我看那罗大人好像很怕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扶兮实在是不想理会他,可耐不住他如苍蝇一般的嗡嗡发问,只能没好气的回道:“你最好闭嘴,我警告你,我可是会吃人的妖女,你若是再敢来烦我,我就把你烧着吃了!”
黎羽不知是真被她给吓住了,还是装的,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扶兮眉头紧蹙,刚想怒斥,就听大老鼠道:“不要管他,这小子不好惹,你现在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他身上古怪的很。”
扶兮知晓大老鼠吃过他的亏,而大老鼠的本事她也是清楚的,既然它都惧怕他,自己还是少去招惹的好,省的再惹一身的骚,她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这些时日直折磨的她疲惫不堪,还未有一丝的喘息余地。
扶兮翻身上床,打算再研究一下那卷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