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扫视了眼大堂,内心对国师越发嗤之以鼻,这种时刻,他竟然连来观视都没有,未免自信过了头!
罗嘉晟下意识的余光朝九皇子瞄了瞄,声音略显僵硬的呵斥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大呼小叫!”
他说完,又扫了眼王爷,这才继续道:“本官已经搜集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那杀人的元凶!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扶兮盯着他的公案桌,道:“不知大人所谓的证据为何,可否借我一观?”
“大胆,这证据岂是你一介罪人可以观阅的?快些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罗嘉晟梗着脖子,瞪着她。他现在可谓是进退维谷,左右两难,这案子又不得不接,上面有人压着,下面又实在恐怖,若是一个掌握不好度,横竖都得死。
扶兮呵笑出声,道:“大人不给我看,我如何交代?又从何而讲?”
“就从你的犯案动机来说。”
“大人又在玩笑,我说了我不是那祸害帝陵城的妖女,谈何动机?大人若是不把你所谓的证据给我看,此次审理怕只是耽误时间罢了。”
“大胆!”
罗嘉晟虽是怒吼,可面上的忐忑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宽广明亮的额头早已布满了汗珠。
他小心翼翼地侧头朝九皇子看去,九皇子甚是不耐,伸手挥了挥,示意他赶紧拿给她看。
罗嘉晟越是谨小慎微,越是错误百出,案桌之上的文件厚厚一沓,他来来回回的翻找却是怎么都找不到,直急的他额角汗珠频掉。
站在他边上的下属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忙探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他才恍然大悟,如蒙大赦的舒了口气,从袖口中把证据取了出来。
昨日苏婉君把这叠证据交给他后,他生怕出了差错就贴身放了起来,今日一早九皇子过来询问,他便把它呈递了上去,九皇子匆匆一览后,便又还给了他,因为实在是太过紧张,又神游天外,结果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这证据表面看上去确实天衣无缝,要不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场,当真会以为这证据是真的。但是那妖女似是有恃无恐,既然她催着他开庭,那便表示她是做足了准备,若是自己未能按要求把她给治罪,那么自己的官途可能就此不保了。
他伸手把纸张递给旁边之人,待他拿着去给扶兮后,这才用衣袖拭了拭两鬓的汗水。
扶兮蛾眉紧蹙的盯着他,实在是看不懂他为何如此害怕紧张。昨日他单独对她的时候,他也未见如此,怎么仅仅过了一晚,就会变成了这样?
她收回目光,伸手拿过了那几张纸,仔仔细细的观看起来。
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凉气,其上所述有理有据,证词全面,绝非一朝一夕所能整理出来的,看来自己是踢到了铁板,想要翻供可能需要多费一番心思了。
扶兮微微而笑,伸手指着纸张上的句子,道:“这上面所说凶手是用手生生扯出活人的内脏后并吃掉了,然后又把尸体给焚烧进行毁尸灭迹。可是据我调查所知,那内脏并非是被人吃掉的,而是被就地掩埋了,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想要查证也不可能了。”
她挑眉继续道:“但是见过尸体的人定然还记得尸体的伤口是什么形状的,那分明就是用利剑给剖腹了,而不是被爪子给生生掏出来的!虽然凶手想要毁尸灭迹,可他还是不小心暴露的行踪,为了不被人拆穿,他只能仓皇离去。若是那人真的有神力,他岂会怕人看到面目?”
“满口狡辩!”
“呵,看来大人认为我说的不对,那还烦请大人先说一下你是如何认定我一定就是凶手的?”
扶兮本想逐条分析,可是看来他并不打算让自己继续下去,她便很识时务的闭了口。
罗嘉晟知晓若是让她一条一条的分析,到时想要给她定罪就越发难上加难,只有打她个措手不及才尚有一丝希望。
他正了正身子,朗声道:“本官综合所述,已得知个大概。你从小生活在山林之中,几个月前因为偶遇上山打柴的樵夫,因此起了歹心,当尝到人肉的美味之后,你越发无法收手,便专门挑落单的人下手,没想到在一次偷吃的时候被人给撞破,你仓皇之下便逃进了山林之中,后来司命府的人为了为民除害,便捉住了你,可是你太过狡猾逃了出去,后面为了躲避追杀就潜藏在了王府之内,以至于搅得王府不得安宁。”
还不等他说完,扶兮噗的就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欢快。
“大胆!”罗嘉晟甚觉没有颜面,啪的一声拍下了惊堂木。
扶兮收起笑容,端看着他道:“罗大人想象力真是丰富,可是您不觉得自己的这套推理漏洞百出吗?若真如您所说,我是从小生活在山林之中的,那么我应该不会说话,或者用词比较单一,并不能很好的表达想法,而且肌肤应是很粗糙,不会琴棋书画女红之学。可不幸的是,我对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尤其是下棋,我可是很不弱哦!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端上棋盘来和我切磋一二。”
罗嘉晟听她如此调侃,脸蹭的就涨红了起来,怒道:“你乃妖类,自然不能用普通人来对比!你所知的这些,不过是夺舍的被害之人的思想,不足为奇。”
扶兮哂笑:“大人莫不是上古传说听多了?这种谣言都能相信。若我真是妖,你觉得帝陵城还能有救?我会在这里和你废话,力证清白?我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