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想罢,顿时火冒三丈。
大老鼠知道自己犯了事,因此一声都不敢吭。
扶兮在心中吼了半晌,都不见有动静,正以为它又和自己切断了联系时,它诺诺的开了口:“那个东西是你让我去拿的,我这不也是帮你么。”
扶兮一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卷宗不是黎叔给你,让你带给我的?”
“我哪能和他对话啊,我是跟着他,看到他把卷宗放在了那里,然后我就给你带来了。”大老鼠声音越说越弱,到最后几乎不可闻了。
轰!
扶兮只觉像是平地起了惊雷,吼道:“那卷宗是你偷的?!”
“我这不是也是为了你么,怎么能算偷呢?我看你要得急,我又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谁知道你们人的脑子那么多道弯弯绕绕啊!而且我为了拿到这东西,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现在出了事,你就都怪罪给我。”
大老鼠有些不服气,反驳起来。
“你还有理了?!我就说嘛,黎叔怎么会那么痛快就给你?我以为是你和他说了话,或者用什么方法和他联系上了,原来是你跟踪了他去档案库!这种事你怎么能偷呢?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惨了,现在怎么挽回吧!”
扶兮越说越气,她本就不太明白朝堂上的关系网络,更加不清楚他们的权谋布局,自己这次贸然出击,非但未起到想象中的作用,反倒是越发把事情给弄糟糕了。若是黎叔知晓自己拿着卷宗是为了在公堂之上为自己辩驳,指正凶手是国师,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他们再商量对策,或许事情就会出现好的转机了。
大老鼠知晓自己犯了大错,嗫嚅了半晌,道:“你就算是再怪我,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扶兮很想大骂,可见已到诏狱门口,便沉默下来,没再进行斥责。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大老鼠不会写字,也无法与黎叔进行交流,它竟能意外的把卷宗拿给她,这事情本就诡异,只是自己太过相信它的能力了,万万想不到它竟然是用偷的!
扶兮走进牢房坐在稻草上,思索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又仔仔细细的推理了一遍。
几个月前,国师布下这个局,故意让人看到受害者遭难并被焚烧,然后以妖女的名义散播出去,留下蛛丝马迹以供查证,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件事就是一个恶名昭著的妖女做的。
再在之后的几个月时间内,一次次的挑拨起她与王妃之间的仇恨,让王妃痛恨她,然后设计她坐牢,再让她自以为是的去辩驳洗脱罪名,把王府拉下马来,一环扣着一环,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扶兮直想的冷汗直流,如堕冰窟,而这整个事件她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突的,她想起当时她烧了鸿辕阁逃跑时,国师那诡异的表情,她当时只是一恍惚的奇怪,并未放心上,现在细细想来,她进王府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若是事情如陆格所说,国师一族与自己有深仇大恨,那么他对她的痛恨绝对不只一星半点。尽管如此,他把她囚来后却没有杀她,还把她放进了王府之内,以他那惊世骇俗的武功,她想要在他的手底下逃跑根本就不可能,当时她还以为是因为萧君瀚的救助这才使她摆脱了他的追捕,却不成想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大口袋!
他知晓她恨他,又为了让她救他的族人,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故意找机会亲近她,以消除她对他的浓浓恨意。怪不得在他亲近她的时候她总能清晰的感应到他摄人神魄的狠厉,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痛恨和防备在逐渐减弱,以至于后来她还以为他是对她有意思所以才会非礼她。
扶兮想到此处,不由得笑出声来,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对自己的鄙夷。
国师的狠辣无情与操控人心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一步一步的把她拉进了万丈深渊,利用她来对付她最信任的人,害的萧君瀚半死不活,王府陷入危机,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抗争。
她现在是做什么错什么,什么都不做,更是错上加错。
扶兮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不多会,她双臂紧紧环着双腿,脑袋埋在膝间,抽噎起来。
她觉得自己出生就是个错误,自己的出生就是为了给国师进行耍弄的!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她,要不是她,她的母妃不会死,父皇不会被囚禁,就连王府也不会被牵累,萧君瀚也不会一次次的面临生命之危!
扶兮只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累赘,只要她活着,国师就会一次次的利用她来伤害她所在乎的所有人,让她痛不欲生,可她偏偏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忍受。
她想要死,却又不甘心,她若是死了,父皇怎么办?萧君瀚怎么办?王府的这个烂摊子如何收拾?死虽然可以结束所有痛苦,可她偏偏又心有牵挂。
大老鼠对于她噬心的痛苦感同身受,它想不到自己引以为豪的帮忙,却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它很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但又非常担忧,想要告诫她,毕竟锁怨还在她的体内,她三天两头的不是发怒就是想死,这么多的负面情绪,不出一个月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会被锁怨覆盖,若是她遇到身体中有锁怨种子的人,就必死无疑了!
大老鼠不敢让她继续这般难过下去,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麻烦,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弥补的,你放心好了。虽然我不知晓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