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经十八了,还有五天便是二十三,二十三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
扶兮用手肘撑着石桌托着腮颊,坐在院子里看着墙外茂盛的枝丫数算着日子。
真快!她暗叹着,时间恍惚一瞬而逝,她都还未反应过来眼看就到了那日,她仿佛从未发觉时间竟然可以过的这般迅速。
或许开心的日子总是要快上许些,而难过的日子又总是会度日如年,也不知未来自己是否会度日如年呢?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萧君瀚失魂落魄的走进了院子。
他黯然的看着丝毫未发现自己回来的扶兮,轻步移了过去。
直到他即将走到石桌跟前的时候,扶兮才抬头看向他,不过她眼底没有任何诧异,很是平静的端望着他,轻声道:“回来了?”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墙外的大树,不再看他,喃喃着继续道:“其实咱们都已经大了,不似小时候那般无忧无虑,我们需要衡量,需要妥协,需要照顾大局,所以有时候就更加需要牺牲自己,因为我们背负的不再仅仅只是自己的未来。”
萧君瀚讶异的盯着她,迟疑了下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还是说你已经都知道了?”
扶兮歪着把头放在掌心,支棱着仿若很累一般闭起了眼,声音极其微弱,忽隐忽现的道:“我也不想知道,不想时间流逝,可是不能,也不可能。”
虽说她的声音微弱如蚊哼,可还是被萧君瀚清晰的捕捉进了耳朵。
他眉头紧蹙,紧紧地盯着她,郑重的道:“虽然你没有答应我,可你也未给我明确的答复,我相信你对我也是有情义的,所以我不会背弃你,不管发生了什么,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扶兮发现自己现在的心如死水一般沉寂,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因为她知晓萧君瀚现在不管说什么,五天后他都会和苏婉君成亲,到时候他就算是心在她那,他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萧君瀚并不知晓扶兮现在心中所思,见她毫无反应,以为是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心下大恸,并起三个手指放在耳侧,严肃的道:“兮儿,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但是我都要表个态让你知晓我坚定的心意!我萧君瀚今日在此立誓,如若今后对你变心,那必将……”
还未待他说完,扶兮嗖的惊醒,伸手堵住了他的嘴,惊骇道:“你这是做什么?是想让我当罪人吗?还是想让我今生今世都活在折磨里?!”
他已经为她牺牲太多了,她不能也决不允许他再为此受到任何伤害!
萧君瀚迅速抓住了她放在他唇上的素手,轻轻地吻着,泛红了眼眶,有些哽咽道:“兮儿你知晓吗?我不怕你骂我打我,甚至是杀了我都行,可是我怕你如现在这般对我冷淡,不理睬我,这让我心如刀绞,怕的要死,眼前只有绝望。”
扶兮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听他如此说,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吞了吞发涩的喉咙,颤着音道:“你知晓咱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可能的!你晓得我是什么人,王爷也晓得,我给你们带来的只有无休止的灾祸,只有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有些泣不成声,喘了口气,又接道:“你饶过我吧,也放过自己,咱们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让我替你再疗四天的伤,等你成亲我便走,从此相忘于江湖,再不相识!”
萧君瀚顿时僵住了,他瞪着她,仿若石化了一般,她要走?要和他决别?再不相识,相忘于江湖……
他做不到,不,不行!
萧君瀚因为激愤脸涨得通红,几乎是嘶哑着声音吼出来的:“你要与我决绝,我不同意,我绝不会同意!就算是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让你永远也甩不掉我!”
扶兮垂着眼帘,半晌后,猛然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冷声道:“萧君瀚我告诉你,我并没有喜欢过你,而你的伴侣是苏婉君,不管你是为了大局也好,是为了王爷也罢,你的妻子只有她!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再也放不下别人。”
轰!
萧君瀚仿若五雷轰顶,眼前泛黑几欲晕厥,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
她口中的那人是指柳昭元吗?就算柳昭元成亲了,背叛了她,她也放不下吗?是了,定然是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在玉衡山脉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心如死灰,几乎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或许他对于她而言真的只是“别人”,别人罢了!
萧君瀚嗤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直笑的自己眼泪横流模糊了视线。
他真的是太傻了,以为自己表明了心意,她会接受自己,可是他的爱对于她来说就是累赘,是负担,是灾祸!若是他执意不与苏婉君成亲,到时候不光皇后不会饶恕她,就连父亲或许都会派杀手来暗杀她,为了她的安全,他就算是心再痛也只能斩断情缘,相忘于江湖。
扶兮被他笑的心直发颤,生怕他再伤心过度而身体再次受损,可是她又不能再把刚刚放出的狠话收回,让他在未来接连受到伤害,因此她只能强制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滚的担忧,双手死死的抓着衣襟,指甲隔着衣服插入了掌心。
她盯着他,丝毫都感受不到疼痛。
萧君瀚因为剧烈的笑难以呼吸,狂咳起来,扶兮想要帮他拍拍背,可是身体僵直连移动都做不到,她就这般看着他。
但是她的动作和表情落在萧君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