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国师刚刚碰触到扶兮的衣衫后,扶兮突的呢喃出声。
国师一怔,脸色越发阴沉,他侧耳倾听,只闻她不停的嘟囔着萧君瀚的名字,也不知做的什么梦。
他手上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猛地握紧了拳头,咬着牙下了床,重新穿好衣衫。
他的女人,他决不允许她的心中有别的男人,若是她的心不在他这儿,他便不会碰她!
天光放亮,暖池华帐,氤氲雾缭。
扶兮迷迷蒙蒙的半睁开眼睛,大脑此时还有些昏沉,不能思索。
片刻后,忽的她忆起了晚间的情形,顿时羞怒激愤交替,脸涨的通红,怒目而视,扫了一周,见环境大变,忙低头看去。
只见水面雾霭腾腾,而她却一丝不挂,赤条条的躺在水池之中。
她蹭的从水池里站了起来,目光一扫,走至池边,伸手把衣服拿起穿戴整齐。
昨儿那几个地痞流氓如此侮辱与她,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杀了他们!否则难泄心头之恨!
若是他们真的玷污了自己,那么等救出父皇之后,她便找个清净之地,再自我了断。
她气咻咻地掀开金色华帐,还未踏出去,便看到有两个婢子歪斜在台阶上小憩。
其中有一个听到脚步声响,朦胧着睡眼抬头看了她一眼,须臾,她缓过神来,笑着道:“姑娘您醒了?”
她慌忙推了推身侧另一个婢子,急道:“快醒醒,姑娘醒了,你快些和大人去禀报。”
那被推的婢子猛然惊醒,看了眼扶兮,也不待回话,爬起身来就朝外跑去。
大人?扶兮暗忖,禁不住又看了眼周围,确定这地方她从未来过,而且王府也没有这种地方,这里看起来华贵非常,绝非普通官家可以拥有,难道是某个皇亲国戚?
就在她思索期间,留下来的婢子,笑道:“姑娘您口渴了吧?我去给您倒点水,您稍等片刻。”
“等等。”扶兮叫住她,疑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大人是谁?”
她脸色红彤彤的,尤其是想到昨日的情形,更是红到似是能滴出血来。
她昏过去之前,并未有人赶来,而且那几个人已经要动手了,不知这大人是否去的及时,她心底竟然升腾起一丝期许,虽然这期许很是渺茫。
“这里是国师府,您是国师亲自抱回来的。”
婢子很是恭敬,要知晓她在这里侍奉了很多年,除了七公主以外,还从未有女眷莅临,而且面前这位还是国师亲自抱过来的,这更加让她们遐想连篇。
她们曾经私底下暗暗猜测国师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要不然都这么多年了,府中都未有一个女主人,而且七公主那么喜欢他,他还拒她于千里之外,从未见他碰触过她。
但是面前的女子,她们分明能从国师的眸子中看出那种不一样的注视,这注视里包含着担忧与极为难得的温柔。
扶兮震惊的盯着婢女,好半晌未反应过来,国师不是没回来吗?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那个小客栈的?而且这种奇耻大辱的事情,怎能让他知晓?!更何况还被他给救了。
婢子见她一脸诧异,定在原地,立时疑惑起来,她们一直以为,这女子定然是心机深沉,才能俘获国师的心,可是看她此刻的神情,似是一点都不相信自己是被国师抱回来的。
扶兮可不想因此而面对国师,要知晓她可是在朱穆峰杀了他们的长老,而且还杀了陆格,仇恨越积越多,永远都解不开,她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想办法在天亮之前赶紧溜走才是正策!
扶兮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了,她只想赶紧离开,越快越好!
她眸色一冷,闪身至前,伸手砍在婢女的勃颈处,然后把晕过去的婢女放到台阶上后,便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屋子是个两进室,门外是个卧室,古典雅致,一派大家风范。
她还不待提步绕过屏风,强劲的冷冽就扑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怔怔的透过薄纱屏风盯着外面的阴影。
国师见她驻足,立在原地,冷然而视,两人都未答话,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
好半晌后,扶兮隐忍不住,率先开了口,道:“谢谢。”
她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作为仇敌,他却三翻四次在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救她于水火之中,让她恨不得,又感激不得。
她一开口,国师的怒火便腾腾燃烧,昨日她的呢喃在耳畔炸响,犹如一把把匕首直直的往他的身上扎。
他冷哼出声,声音如同来自地底深处,带着阵阵阴风,透体彻骨。
“你确实应该好好谢谢我。”
“你想要怎么谢?”扶兮回道。
“为奴为婢,以身相许。”
国师的话冷若冰霜,一点温度都没有,更不似在开玩笑。
扶兮眼眸骤冷,心底仅存的一丝感激也因这句话消失殆尽。
她嗤笑出声:“做梦,我这么狼狈,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因为你,我又怎可能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要不是因为他,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虽不受人尊敬,但是受父亲疼爱,没有危险,不会缺衣少食,更不会蹲大牢,受人侮辱!
拜他所赐,现在一切都毁了,就连她的清白也不复存在。
扶兮一想起来,就恨的牙根痒痒,怒火翻腾,双目圆睁。
国师没有接话,他从未想过有一日竟会如此在乎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