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顿住脚,转身环抱着双臂,看着他道:“说吧,我欠你个人情,只要我能做到的,不会拒绝你。”
木嫘背过双手,转身朝正中的大堂走去,边走边说:“进屋再谈。”
扶兮紧跟其后,随他迈进了屋内,顿时淡淡的熏香飘了过来,是上等的檀香。
房屋并不大,约莫也就五六十平的样子,迎面墙上挂着一幅嵩山图,侧面两个墙壁皆是一幅草书,房子虽简陋,但也算是比较雅致了。
屋内陈设极为简单,桌椅略显陈旧,但极其干净,器皿用具都是新的,泛着呈亮,看来他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会来,所以提前准备好的。
木嫘回身见扶兮环顾着房子内的环境,笑道:“还行吧?这地方比较雅静,而且各个方面也比较方便,所以你不要拒绝的那么干脆,还是考虑一下的好。”
他顿了下,又接道:“你若是自己去找,未必能找到如此合心意的地方,况且又费时费事,你也没那么大的心思去自己寻找院落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很容易被人给宰了。”
他的话着实说到了扶兮的心里,扶兮确实不太想自己去寻找房子,找房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她又没有人际关系,大海捞针,费时费力,还容易被坑被宰。
木嫘见她心动,继续煽动道:“你看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让人给准备妥当了,你就算是自己寻到了住处,不需要制备用具,洒扫清洗吗?你这么娇气,应该一个人忙不来吧?”
扶兮觉得他说的甚是在理,越发心动,沉吟道:“你到底找我什么事?说吧!”
木嫘见时机成熟,便旁敲侧击的道:“昨日我见千鹂对你很是尊敬,难道你们之前便认识?”
扶兮豁然抬眸看着他,难道他为自己准备小院,就是为了打探千凝的讯息?这手法也太委婉了吧?他一个皇子想要一个女人,那不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她回道:“不认识。”
“哦,”木嫘长应了声,继而又问道,“那你对千鹂说的那句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
扶兮突的警惕起来,神经紧绷,盯着他,严肃的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们之前并不认识,为什么你对她只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她便对你这般恭敬?我认识她已非一日,她可从未对我行过礼,而且所有去醉春楼的皇子大臣,她可从未这般恭敬过。”
木嫘朝她走进了些,盯着她凌厉的眸子,又言:“千凝乃是异族,我若猜的不错,你说的乃是她们族的暗语,而你的身份铁定不低,所以千鹂才会对你行礼对不对?千凝可是从不卖人人情的,她清高而傲气,可是昨日她却为你而破例,我不知道你们密谈的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扶兮停了好一会,才回道:“我对她们并不了解,但是我可以保证,她们对帝陵城没有威胁,这个你放心好了。”
木嫘毕竟是皇子,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扶兮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禁不住有些懊恼。
木嫘听她所言后,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失望,不再追问鸟族之事,而是换了个话题,道:“萧君瀚大婚当日,我没见到你,君瀚对你可谓情深义重,但却为了家族不得不如此,你应该谅解他,我想你逃离王府,也是对他亦有情义吧?”
木嫘见她面色越发黑沉,并未收起话,而是继续道:“萧君瀚的大业,想必并未瞒着你,你多少会知晓,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扶兮截口,眼神骤冷,双拳暗暗凝结灵力。
木嫘感受到她散发的杀气,目光下移到她的双拳,微微一瞥,转身朝茶桌走去,背对着她道:“我与君瀚虽不是同胞兄弟,但却胜似同胞,他的计划从未瞒我,所以你无需紧张,我今日之所以把你找来,也是想要请你施以援手,帮助萧氏一族。”
扶兮被他说的越发糊涂,不明所以,不知晓他是在炸自己的话,还是真的要让自己帮助萧君瀚。
木嫘倒了一杯清茶,对着她道:“你要不要喝一杯?这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今年新进贡的春茶。”
扶兮未动,依旧紧紧地盯着他。
木嫘不急不躁,押了口茶,道:“我希望你能把千凝等一众异人收为己用,帮我们光复大业,也不负萧君瀚为你牺牲如此之多。”
“你到底什么意思?”
扶兮想不通他身为皇子,不应该痛恨动乱吗?就算他是皇后的儿子,可是他父皇不是当今陛下吗?他不为了保住江山,也不应该前来撺掇她啊?
忽的,她忆起十年前萧夙嫣才嫁给当今皇上,按年月推算,木嫘现如今最少也有十六七,绝不可能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可若不是皇帝的儿子,又怎会被称为十五皇子,受尽恩宠,甚至封为王侯?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辛秘不成?
即便如此,皇帝对他恩情不薄,他就算是有恨,也应该被化解了吧?怎会还这般挑唆她谋反呢?
木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纤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茶杯,扶兮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紧咬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分明是满腔怒火的样子。
她越发诧异,木嫘停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只是想要你帮萧君瀚一把,助他推翻洪武帝国,至于原因你无需知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至于帮与不帮,你自己细细想想,等有了答案,可以告诉我留下来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