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姑姑带人搜了一圈竟没找到人,气的她额头青筋直冒。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惊恐的叫了出来。
众人皆是回头望去,只见被褥之上洒着点点血迹,已经泛着黑黑的枯红,血迹貌似已经干涸了好几个时辰了。
云汐立时由怒转喜,疾步走至床前,指着血迹,厉声质问道:“说,这血迹是哪里来的?!”
扶兮装作很不解,道:“这血迹,姑姑难道不知道吗?”
“你床上的血迹,我怎么可能知道。”
“姑姑这么聪明,怎会不知?”扶兮有些急,频频对她使眼色。
昨夜情况紧急,采绿身上涔出的血迹根本来不及处理。
若是半夜强行处理掉,被王妃安排的人看到,肯定会抓住把柄,到时他们想要撇清关系,就很难办了。
为了不让王妃半夜就过来,他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汐蹙眉瞪着她,厉声道:“你不要给我兜圈子,要是不老实交代,王妃饶不了你!”
她说完,冲不远处两个身材比较健壮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两个婢女立时心领神会,大踏步上前,就要制服扶兮。
扶兮自然看出了她们的意思,赶紧开口道:“姑姑莫急,我自然不敢欺骗你,这血迹我说便是。”
云汐一喜,暂停了两个婢女的进攻。
扶兮很是害羞的颔首垂目,低语道:“我昨晚睡梦中来了月事,没成想竟沾染到了被褥上,但早上要侍候世子,根本来不及处理,所以姑姑进来便看到了床榻凌乱未整理的样子。”
她顿了顿,又接道:“我是怕被人看到不好,毕竟我才进府一天就出这事,这才吞吞吐吐不敢据实已告,拦截着王妃和姑姑,不让你们过来的缘故,还望姑姑能够体谅,饶过我这一次。”
她忙举起右手,做发誓装,诚恳的道:“我发誓,以后定谨小慎微,恪尽职守,不再犯错,姑姑饶了我吧。”
云汐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等她说完,她整张脸都黑成了铁板。
“来人,给她长点教训,看她还敢不敢满口胡诌!”云汐咬牙切齿。
扶兮脸色一变,高喝道:“谁敢!虽说我入府当的是世子贴身丫鬟,但今早世子也说了,众位在场应该也听到了,连王妃都承诺说我算是王府的半个小姐,你们难不成要以下犯上?!”
她说着,转头看向云汐,傲然严厉的道:“我敬着姑姑,才低声下气求你宽谅,既然你不承情,那我也就不必再装。”
“姑姑也不过就是王妃身边的婢女,而我却算是半个主子,就算是教训也应该是王妃,而轮不到姑姑你!”
云汐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整个胸膛充满了气,随时都可能爆炸。
“你!!”她怒不可遏,气的直颤抖,牙齿紧咬。
“是吗?”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云汐回头大喜,赶紧走过去迎接:“王妃。”
“嗯,”王妃瞥了她一眼,看向扶兮,蔑视道,“你不过就是个乡野丫头,王爷抬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扶兮看着王妃充满戾厉的双眸,忙行礼乖巧的道:“王妃教训的是,兮儿知道错了,刚才的话并非我狂妄,而是姑姑实在是冤枉我。”
她诚恳的抬头看着王妃,道:“兮儿身在乡野之时,常常听闻街坊邻居夸耀晋王府王妃美艳贤淑,治家有方,昨日一见,更是让我深信不疑,但是今日姑姑的做法却让兮儿大失所望。”
“兮儿从小心中就以王妃为榜样,王妃未出阁时,才华就轰动四方,出阁后,更是声名远播,天下人都道王妃英明聪慧,想必王妃定不会冤枉于我,所以兮儿才会一时愤起顶撞了姑姑,还望王妃治罪!”
说完,她拱手行了个大礼。
皇宫的成长,让她早早明白马屁的重要性,只有马屁拍的好,马屁拍的妙,才能在云诡波谲的深宫内搞好关系,化险为夷。
这浅显的道理,用在深宅內府肯定也是错不了的。
果然,王妃眼中的戾气渐渐平息,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那你给本妃解释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云汐见王妃似是被那丫头片子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王妃伸手制止了她,云汐只得把话强行咽了回去。
扶兮真挚诚恳的回答道:“回禀王妃,姑姑从我的被褥上发现血迹,刚刚在问我原因。”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赶路太累的缘故,昨夜突然提前来了月事,而我睡眠向来比较死,就没能注意,今儿早上又忙着去伺候世子,污秽之物还没来得及处理,还望王妃明察,兮儿绝不敢欺骗您。”
“哦?月事?那你怎么让我相信你呢?”王妃看她一脸诚挚,面色渐渐挂起笑容,等着看她如何来圆这个谎言。
“今早我换下来的衣服就在那边的篓子里,王妃可以遣人查看。”扶兮伸手指了指床尾旮旯里的竹编篓筐。
离篓子最近的婢女接到指示,从篓子里把衣服拿了出来,果真上面沾着大片血迹。
云汐见她如此会狡辩,怒气越发旺盛,忍无可忍:“王妃莫要听她巧言令色,信口雌黄,若是真的来了月事,那就让奴婢给她查看一下,看她同意不同意!”
扶兮脸色骤变,端望着王妃,立马接道:“王妃若真要查验,我自然无法拒绝,可这种羞耻之事,日后要是传了出去,我怕给王妃的威名蒙尘,还望王妃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