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顿时一片混乱,国师厉目而视。
扶兮冷哼一声:“晚了。”
要乱就要乱的彻底!她可不是圣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他既然千里迢迢费劲心机把她囚至此地,让她受尽苦楚,她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轰!
烈火平地而起,由于酒水撒的满大厅都是,因此火焰一燃,势头熊熊不可阻挡。
整个大厅嚎叫声,哭喊声,惊惧声不绝于耳。
趁着一片混乱,扶兮混在人群中逃出了阁楼。
之前,她趁着四名大汉发现囚笼已空时的慌乱之际,迅速打晕了他们,却不曾想,国师暗中在楼阁外围安排了高手,她根本就逃不出去,不过幸好,鸿辕阁为了款待来捧场的贵宾,存放了大量的酒水,为了能够离开此地,她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扶兮逃出阁楼,一回头,竟见国师的目光正好望向她,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眼中似是散发着阴谋得逞的光芒。
她根本来不及思索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银牙一咬,便闷着头朝前方小树林中疾跑了过去。
她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逃脱国师的掌控!
自从喜欢上北御第一才子,柳昭元,为了苦练琴技和棋艺,她便荒废了武艺的修炼,加之最近时日的折磨,身体本就虚弱,又折腾了大半晌,体内尚存的也只剩有执念了。
没跑多远,她就觉胸中憋闷,上气不接下气,双腿发软,随时都会跌倒。
就在她万念俱灰,忍不住悲苦冷笑时,一只宽大白皙的手掌突然拉了她一下。
扶兮一惊,猛地侧头看去,只见身侧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位全身黑衣的蒙面男子。
她刚要去推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就听那人轻声耳语道:“想摆脱国师,就跟我来。”
扶兮动作一顿,竟鬼使神差的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跑去。
这人好像非常熟悉晋王府,左拐右拐,已经彻底把她拉迷糊了。
又过了会,他停在阁楼前,左右扫了一眼,见无人,轻轻推开门迈了进去。
“想活命就进来,你犯了大错,国师和晋王府的人捉住你,肯定不会轻饶你。”
虽然不知这人是谁,又有何来历,但他说的话却是大实话!
扶兮心中有些踌躇,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迈了进去。
男子也不和她废话,快步往前走了两步,朝着整排书架一阵乱翻,叮!平整的墙面竟多出一扇门来。
暗道!
扶兮震惊的看着暗门,又瞥向带着面罩的男子,嘴唇半张,还未等她询问,就听男子焦急道:“快进去,过会我再来看你。”
见扶兮不动,男子越发焦急:“不想死的话,快进去。”
扶兮把满肚子的疑问强行吞了回去,只得朝暗门内快速走了进去。
她刚一走进暗门,身后“嘭”的一声就关了起来。
虽然她从小心性坚韧,但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儿,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顿时让她后悔不已,整颗心都悬吊起来,不停的扒着石门想要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弃无用功,稳下心思,这一镇静,顿时整个人一个激灵。
这黑衣人难不成就是那个一定要买到她的人?完了,这下倒好,自己竟主动送上门来,当真是才出狼窝又进虎穴!
满肚子的愤怒与自责让她忍住朝石门砸了一拳,过了良久这才慢慢平复下心情,银牙一咬,暗道:既来之则安之。
这半晌已经积蓄了些气力,她平摊开手掌,努力控制着体内的火苗涌向掌心。
她从小就特别害怕自己体内的烈火,用尽一切办法去压制它,从来没想过会去利用它。
万万想不到,在自己最无助,最孤独害怕的时候,竟然是这让她厌恶至极的火焰让她忐忑的心有了丝丝安稳。
蓝色的火苗摇摇曳曳渐渐明亮起来,扶兮利用光线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五米见方的小隔间,四面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两尺左右的小格子,小格子中堆放着不同的物品,有陈旧的竹简,有复古的木盒,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箭弩兵器等。
扶兮禁不住暗道:难不成这是鸿辕阁的藏宝地?可是以他们的财力藏宝处不应该这么寒酸啊,且不论这些东西破破烂烂的,就算有些年份也值不了几个钱,还不如他们今天的拍卖之物稀有。
若不是藏宝地,那这暗格又为何这般隐秘,还煞有介事的摆放了这许些东西。
她满腹疑惑,伸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本竹简,随意的翻开瞥了一眼,这一瞥顿时让她惊骇不已,急速朝下浏览了过去。
书名《海国异闻录》。
海外有国,名凌罗,人数寥寥,女子主国,身负异术,操控蓝火……北御嘉庆二十九年秋,龙州大旱,灾民颠沛流离,三皇子瑜王殿下领命前去赈灾,陡遇星宿异变,流火破空……
扶兮惊惧的瞪直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掌心中的蓝火,一脸的不可思议。
依着书中记载,当年的瑜王乃是她的父皇,而她的母亲就是那年造成龙州三省大旱的元凶,一个从天外飞来的异类。
这简直超出了她以往所认知的世界规则,要不是自己确实能产生蓝火,她绝对会把这竹简中记载的事当成鬼神故事来看待。
她飞速的继续往下浏览,书中记载元瑾三年北御皇帝微服出访,忽有强劲刺客袭击,为保陛下安全,凌妃不得已动用蓝火,但竹简到此戛然而止,边缘参差,像是被硬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