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第一抹阳光挤进窗帘的缝隙中时,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发现经过了一晚上喧嚣和嘈杂的启灵界的大小街市,此时终于归于平静。早上的时光总是那么美好,可是洗去一晚的忧愁,安抚那颗躁动不安的内心,甚至涤荡肮脏污秽的灵魂。
坐在病床上,习惯性地伸了伸懒腰,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闻声而望,发现此时李老师已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微微拍了拍那颗沉重的头颅,接着将若彤姐身上的被子盖好,走到我的身边坐下。
“小乐,昨晚辛苦你了。”李老师看着窗外,微笑着对自己说道。
“李老师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跟若彤姐喝得那么烂醉,总不好意思让你们睡地板吧。”我随便说道。
“你昨晚一个人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方便跟我说说嘛。”李老师说。
虽然李老师的语气很随意,但我总感觉是自己的眼睛出卖了自己,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他这么直接的切入主题。
“没什么事老师,休息一晚上,全都忘了。”我说。
“那就好,第一次来启灵界还适应吗?应该会有些不习惯,论谁第一次来都会有些难以适应。”他说。
我没有做声,不过像是赞头般点了点头,并有些求助似地看着他。
“怎么?看你这么委屈的样子,好像不适应的程度还挺严重?”李老师开玩笑道。当然,他说完便下意识看了一下后面的沙发,发现若彤姐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低声继续道:“说说我们昨天离开后你的经历吧,我很好奇昨天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看着李老师一副玩味的态度看着自己,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当时那么难受,他怎么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算了,在李老师面前隐瞒什么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全盘托出来得愉快。我正在内心想着怎么组织语言的时候,李老师率先开口道:“你内心的另一个灵魂是不是没有消息了?”他好像确认过似的问我。
我微微一愣,惊讶道:“老师你怎么知道的?”确实,对于自己内心这么潜在和隐身的事,按常理来说除了自己之外,或者那个能进入自己内心的擎天树会知道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三者知晓自己的这个秘密。
“因为这就是启灵界的奥秘所在,哪怕你体内有再多的灵魂寄存,来到这里,你只会做你自己,不会受任何外物的约束。”看着我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他继续补充道,“当然这里我指的是不受其他灵魂的约束,也就是说其他灵魂在进入启灵界的时候,就被过滤掉了。”
“那就意味着自己心里的那个灵魂不会回来了是吗?”我立马站起身,着急道。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李老师招了招手,示意我保持冷静坐下来。可得知这种事,自己怎能冷静的下来。虽然说她经常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调侃自己,甚至嘲讽自己,可是怎么说也是与自己休戚与共的另一半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我说的过滤,仅仅是指将它暂时封印在你体内,然后等到出了启灵界,自然而然就会重新解封。我之前不是说过嘛,从外界进来的人要走官方路径,指的就是这个。”李老师摸着我的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这么说她还在我体内,是吗?”我问。
“当然啦。”
“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之前自己也到自己的小灵界里面去过,并没有看见她啊。”我分析道。
“既然是官方途径,自然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隐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然为什么要经过这么复杂的一套流程才能进来。”李老师看着窗外那棵擎天树说道。
我也顺着老师的视线往那边望去,发现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了一栋大厦的顶部,在上面火热地烘烤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灵。擎天树遮挡的部分,阳光穿过密不透风的擎天叶,零零散散地照射在大地上,给人以一丝温暖,驱除一夜的阴寒。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自己跟李老师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大街上愈来愈多的人群和接二连三开门的店铺,新的一天即将在阳光的沐浴下展开。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后面传来女人的一声呻吟“嗯哼”,我回头看去,看到此时若彤姐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挠着自己散乱的头发,时不时用手背蹭一蹭昨晚未卸的妆容。听到若彤姐的声音,李老师立马起床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这时,他才看见躺在卫生间门口不远处的张老师,此时他睡得仍像一头瘦弱的死猪。李老师绕过他走进洗手间,接着便传来流水声。我将目光定格在张老师身上许久,心想:要是张老师真是一头猪的话,在奶奶家可是很难卖的,简直太瘦了。
片刻后,李老师端了一盆水出来,径直走到若彤姐面前,跟她低语了几声之后。我便看见若彤姐像个小女生似的乖乖地将手和脸凑到他面前,傻傻地对着他笑着。老师先将左手伸进了脸盆,不一会将若彤姐的手引到脸盆中,只听若彤姐喊了一声“烫”。他先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张老师,随后又将右手伸进脸庞,之后再次牵着若彤姐的手伸进脸盆。
自己在不远处看着若彤姐流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不禁好奇起昨晚他们二人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若彤姐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像是一头被驯服的母兽似的。
就在我偷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