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领兵入城虽说没有可以隐瞒但还是被那些有心之人推波助澜之下,弄的天下尽知。大夏天子的案桌上理所当然的堆积起无数的奏本,其势就如同皇城内还未融化的积雪般让人看着心凉。看着那些朝臣的肺腑之生性多疑的大夏天子心中也是拿捏不准,单单一个北凉王并不为惧让那些朝臣真正心惊的是其手中兵权。无论是谁得到这股莫大的势力定然都能左右大夏纷乱的局势。
虽说北凉王自大夏建立以来也来过几次皇城但那也是屈指可数,而且那北凉被其多年经营下来变的铁桶一块。就连他朝廷的爪牙都很难渗透进去,有关北凉王这些年暗地里招兵买马的阴风也时不时的传入他这个当朝天子的耳朵里。可是传终归是传谁也没有抓住北凉王真正的小辫子。
先前北凉在没有朝廷圣旨的情况下便擅自出兵洛阳,夺了洛阳不说更是连洛口城内的兵器粮草也一并夺走。就算他是三大异姓王又如何,如此这般漠视朝廷早就让一众朝臣颇为不满。如今位列尚卿之位的顾长安已然回朝,若是他领头参那北凉王一本定然会让大夏天子极为难办。可是死里逃生后的顾长安竟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先前那般死谏天下禁武重文的魄力消失不见。
倒是学起了徐千秋称病在家不能上朝的做派,这等软刀子也是让大夏天子颇为难受。
顾长安这些时日一直称病在家,即使是皇城内发生了几起血案在他看来不过是儿戏。他的那些妻妾见状也是不敢出,她们只当老爷福大命大死里逃生已是不易。想要恢复先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卿做派兴许还要些时日,顾长安这些日子只要朝阳初升便不顾寒冷的坐在府内小亭中。面前只有一鼎香炉和一盏冒着热气的香茶,身旁相陪的只有一盆燃的滚烫的炉火。先前府内众人对此还是不解可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顾长安看着面前被寒风吹的七零八落的枯叶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初他是如何从战千军的铁戟之下死里逃生,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就连大夏天子几番追问之下换来的也是一句臣身体有恙,还请陛下见谅。可是任谁都想不通他一个手无寸铁的文人书生,是怎地能在那连破三关的凶神面前活下来。
就在顾长安愣神的时候,一人却从其房顶悄然落下其身法诡异起落间竟没有一丝动静。一落地他就一步一步的朝顾长安走来。
顾长安抬手抿了一口面前的香茶淡笑着说道。
“谁让你来的。”
来人明显被顾长安这句话给吓了一跳,毕竟他的身法已是顶尖就连江湖上的修道者想要分辨其中细枝末节,也得花些功夫。他只是没想到这手无寸铁的顾长安竟能发现他的存在,一念到此他藏在袖中的钢刀却是迟迟没有出手。
“是陛下,还是北凉王亦或者是那位徐大人。”
“都不是!”那来人淡笑着说道。
“哦,那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想要取老夫性命。”顾长安有些意外的说道。
“西楚的亡魂!”
来人一语中的,顾长安闻面色大变手中捧着的那盏香茶摔的粉碎。
在茶盏摔碎的瞬间,一道寒光也是从后袭来。那许久未出手的钢刀终于露出的其峥嵘。本以为会束手就擒的顾长安却是脚下一跺气浪翻涌,那座盛满炭火的火盆也是猛然朝刺杀之人袭来。紧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根本不管后面如影随形的钢刀。
“老贼!想跑没这么容易。”刺杀之人却是全然不顾朝面门袭来的滚烫炭火,手中钢刀蝴蝶穿花般便将这一切化为无形。
顾长安没有跑而是从柱子后面取出一把精巧的折扇,这边折扇刚到手那一点寒芒便已然临身。顾长安张手用这折扇一挡便堪堪抵过了这夺命的刀锋。
两人的打斗声也引来府兵和巡防营的注意,那行刺之人看着由远及近的火把渐渐增多。又看了看面前折扇轻摇的顾长安二者抉择之下,他也只能咬碎一口钢牙几个闪身便消失在房梁之上不见踪影。
“顾大人!”
“老爷!”
“大人!”
一众府兵和巡防营的兵卒一起涌入这庭院内,见到的只是打翻在地的炭火盆子和摔碎在地的茶盏。见这些姗姗来迟亡羊补牢的兵卒,顾长安摇着折扇缓步离开根本没有正眼看这些兵卒一眼。
巡防营为首一人见状面容渐冷可是眼前之人可是当朝尚卿,为此他也只能道一句。
“顾大人无碍,我等便安心了。”随即大手一挥身后那些随行兵卒也都一同出了庭院。
顾府管家也只能陪着笑脸吩咐左右拿些银两悄然塞给这些军爷,毕竟巡防营在皇城中极为特殊。直接受当今圣上旨意所以地位也是无人敢动,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些兵卒上面可是有天子坐镇。
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刺杀便悄然无声的融入在将要初升的朝阳之中,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让顾长安心也同样坠入无底的深渊。
“老爷,我已经让管家斥责那些府兵了。之后一定要严加防范。”
顾长安闻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换上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袍便向府外走去。
“老爷,你这是......”
“上朝!”
朝阳初升,白衣尚卿缓步入皇宫。
这是顾长安死里逃生后所上的第一个早朝,依旧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阶梯。身边依旧会传来无数朝臣的恭敬之。
那些朝臣对此也是议论纷纷,毕竟顾尚卿称病多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