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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寒门学子,未中举之前便已成婚。虽然他并不喜欢她,但封侯拜相之后他为了名声也不能让糟糠之妻下堂。更何况皇上用人原本就在意此事,若他休妻另娶,只怕会得不偿失。所以,他近些年来一直一直容忍她,尽量不去多想。
她粗俗无礼犹如市井泼妇,他托人找了个宫里出来的嬷嬷,想着教她礼仪规矩,也可以帮她管着后院儿。想的是好,结果不出三天她就把人打了出去,说她一个奴婢比她还横,简直放肆。
他无法,那嬷嬷看她孺子不可教也,也实在是不愿意再待下去,伺候不起,拿了银子就赶紧走了。他是侯爵,身为侯爷夫人她必定是要去宫里参加宫宴的,没办法,怕闹出什么笑话,他狠狠的治了她一顿,并且吓唬了她一番,她这才好好的跟着人家学礼仪。
嫌苦,嫌没有意义,她三天两头的装病不肯学。他没办法,学的大面儿上能过的去便没有逼着她再学了。怕她心直口快被人耍,无意中得罪人,他索性不让她出去应酬,因此,他想着给大儿子娶个世家女。
世家女子皆知书达理,但凡嫡女也是自小就按着世家宗妇来教养的。所以,他想着娶了儿媳妇就让儿媳妇出去应酬,如此一来也能拉近与各府的关系。
有了打算就赶紧实施,一圈子瞧下来他看上了梅家二房的嫡女梅婉之。听说她性情温和、端庄秀丽、识大体,他觉得很好。这样的性子既容易拿捏又不会忤逆长辈嫌弃妻子,那怕妻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也不会与她斤斤计较。
论家世门楣,若是凉王嫡女他自是不敢高攀,但梅家二房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建树,而以他对梅静轩的了解,他肯定会同意。心动行动,他托了人透了消息静等回话。
果不其然,十天未过梅家就同意了。媒婆上门婚事十分顺利,成亲之后梅婉之也如他打听的那般孝顺长辈识大体。不管妻子如何挑衅不满,她都不吭声,也很少回娘家诉苦,到了外面更是一句怨言也没有。
对于懂事知礼的儿媳妇他很满意,偶见妻子刁难他也会出言相帮,并且让儿子多多宽慰她。
或许是二人刚刚成亲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刚开始还挺好的。后来渐渐的妻子愈发的不满意,不但总是在他这儿告状还说儿子不孝顺,还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还骂梅婉之是狐狸精。
一开始他还跟她讲道理,最近朝中事忙,他又急着往上爬,没有似从前那般过多的关注家中诸事。
非但没有关注,他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时常深夜才归。所以,并不知道妻子和儿媳妇已经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也不清楚儿子竟看上了邱家的庶女,更不知道他们想趁着儿媳妇生产之际谋杀于她。
邱家如日中天乃是太子心腹,娶他家的庶女也不是行,但是他们真的太着急了。梅心的突然归来以及她此时此刻强硬的态度也令他始料不及。
据他所知凉王府现在就是一个花架子,看着是花团锦簇,其实杀机四伏。梅心身为凉王嫡女应该做小伏低处处谨慎,这般强势大开杀戒,她就不怕为梅家为凉王府招来祸事吗?
经久不语余侯一直处在自己的思虑中,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余二爷受不了了。上前抓住父亲的衣袖,他心焦似火的跪下哭诉道:“父亲,父亲,母亲她不是有意的,她知道错了。您……您饶了她吧。还有大哥,天寒地冻,他还吊在树上,这么下去他会死的啊。父亲……父亲……”
明显,这话是对梅心说的,但是她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自顾自的喝茶,静静的数着时间,等待着。
闻声回神余侯低头看向二儿子,见他满脸泪水他才猛然间想起大儿子还被吊着。心下一紧,眉头深锁,收回视线马上就看向梅心说:“长公主,犬子有错被冻了这么久也受了罚,还请长公主开恩,念他一时鬼迷心窍……”
话未说完梅心就笑了,轻启朱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杀妻灭子侯爷跟我说是一时鬼迷心窍,若我此刻杀你全家,到了父皇面前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一时鬼迷心窍呢?余侯爷,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不说我妹妹命悬一线,就说她还没有生下孩子,我就不可能饶了他。”
“至于贵夫人,她殴打关押我二婶儿在前,侮辱本公主在后,我是不会让她有事的,侯爷大可不必担心。”
语毕,打了个响指,梅心对守在门口的王庚吩咐道:“请余夫人到暖阁中休息,另外,再请周太医前去为其诊脉。务必保其无恙,免得明儿一早去了京兆衙门对薄公堂,说我仗势欺人私下用刑。”
“是,少将军!”领命而去,王庚示意余夫人的丫鬟婆子将她移到暖阁中去。
没想到梅心想把事情闹大,且还要闹到京兆衙门去,余侯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费尽心机才走到今天,岂能被她一朝毁去,目光冷厉,言语之间不再客气:“得饶人处且饶人,长公主咄咄逼人揪住不放就不为自己的妹妹想想吗?她现在生的可是我余家的孩子,长公主应该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吧。”
梅心原就很生气,一听他这变相的威胁立时就恼了。冷声一笑道:“虎毒不食子,连畜生都不如的衣冠qín_shòu可不是爹。况且,这样的爹要来何用,再一次谋杀他们吗?”
说到这儿梅心起了身,一步步走到余侯爷面前说:“余侯爷,你不用拿休妻或者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