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好,请坐!”大概猜出了太子的来意,梅心面无表情的客气道。
许是心虚,又许是察觉到了梅心的不悦,李太医扬着一脸笑容近似讨好的说道:“多谢少将军!坐,就不必了。太子殿下担心将军的伤势,让……”
心中一震,手下一紧,袁暮秋的脸色立时变了。不顾李太医还在说话,她张口直接打断道:“少将军的伤已经无大碍,不劳烦李太医了。”
语毕,起身,袁暮秋毕恭毕敬的向太子行礼道:“太子殿下,少将军身上有伤需要休息,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请容她告退。”
梅心既不想嫁给太子,那就没有让他知道的必要。更何况眼下才一个多月,要是走露了风声,让东宫的太子妃或者是侧妃知道了,那梅心就要大祸临头了。
皇太孙尚未出世,太子膝下只有两女,且全都不是太子妃所出。如果梅心怀的是儿子,那此事无疑是更加的棘手了。
太子妃系出名门,邱家在京城根基深厚,邱宰辅官居一品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倘若他们出手向梅心发难,那么回京之后的路将更加难走。所以,不能让太医诊脉,更不能让太子知晓。
知道袁暮秋是梅心的干娘,太子没有发火,不过,脸上的笑容却顷刻间全部消散了。眉头微蹙,伸手去端茶盏,一边端一边道:“诊脉用不了多少时间,李太医来都已经来了,心儿妹妹还是让他看看吧。如此一来我也好放心,等回了京父皇若是问起,我也好据实以禀。”
轻抬眼眸扫了一眼李太医,太子拿起茶盖又道:“动作快点,别耽误了少将军休息。”
心领神会李太医马上就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是!”
语毕,不顾梅心的意愿他走上前打开药箱,拿出脉枕欲要为她诊脉。
袁暮秋不肯,觉得太子欺人太甚,面如沉水张口就道:“殿下……”
“干娘,诊脉而已怎能拂了太子殿下的好意,正好,女儿最近也有些不舒服,让李太医看看也好。”拉着袁暮秋坐下,梅心示意她稍安勿躁。
太子与平王终究不同,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都各怀鬼胎。不知太子是何意,想做什么,她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并且主动的放到了脉诊之上。
没想到她拒绝了平王,如此配合自己,太子惊诧过后满意的笑道:“天儿冷了,妹妹要多保重身体。李太医,你赶紧诊诊,看看心儿妹妹的伤势如何?要是身子不好再开些补药,务必帮心儿妹妹调理好身体。”
距离那晚已经一个多月了,由于中途不知怎么的昏了过去,他不确定自己和梅心是否发生了关系。不过,依平王的态度来看,他肯定是没有得手。而如果他没有得手的话,梅心此时若是有了身孕就肯定是自己的。
想到梅心有孕除了嫁给自己和死两条路外,太子心里甚是得意。众所周知,梅大将军梅战南是出了名的疼嫡女,以他的性子断然不可能看着女儿去死,但她若不死的话那就只有嫁给自己。
邱家根深,邱宰辅那个老东西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动不动就训斥自己不说还嚷嚷着天下百姓,天下百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是他邱家的呢。
梅战南手握三十万大军,梅家世代镇守凉州,而凉州虽然苦寒却是要塞之地。尤其是这两年商人越来越多,凉州城更是繁华,倘若能纳梅心为妾许以侧妃之位,他相信邱家再不敢耀武扬威。邱宰辅那个老东西也不敢再给他脸色看,更不敢再他面前指手画脚。
单单只是想想就觉得特别解气,太子抿了一口茶,嘴角上扬不由自主的笑了。同一时间李太医开始为梅心诊脉,当确定她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时,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收回手说:“少将军乃是习武之人,身子要比一般女子强健。伤势无碍,只需好好静养就是。”
言罢,起身,李太医朝太子打了个眼色。
太子会意心中大喜,有些控制不住的说:“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心儿妹妹,我……”
咳嗽声起打断太子的话,李太医不着痕迹的朝太子打了个手势。
太子知道自己失态了,马上站起身道:“既然心儿妹妹无恙那我就先回去了,不必送了,告辞!”
点头示意太子喜滋滋的离开了。
尽管来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此事真的成了他还是特别高兴。由于之前不确定,他没有同幕僚商议,因此,眼下要赶紧回去跟幕僚商议,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梅战南尚在昏迷当中,梅心一个姑娘家肯定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而他也不便与她直接谈。所以,还是要回京城,去凉王府。凉王妃势力又一向不疼爱梅心,若是许以侧妃之位,相信她必会答应从中周旋。
完全没有想到太子会是这种反应,梅心愣住了。不过,并未持续很久,唤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吩咐说:“季允,你悄悄的跟上去,看他们去那儿,做些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太子身边有暗卫,不要跟的太近,以免被发现了。”
季允领命闪身就离开了,袁暮秋有些担忧的说:“既是太医医术必然不会比军医差,而看他刚刚的表情明显是诊出来了。大小姐,他诊出来却没有说,是不是太子授意的?太子他……”
察觉袁暮秋紧张的手都在颤抖,梅心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说:“干娘不必担心,他有所求,必不会对我怎么样。更何况我爹还在呢,皇上也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