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王庚愣住了,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瞬间之后他就笑了。忙不迭的点头犹如捣蒜一般,他神情激动的答应道:“好,好,天亮我就去剃了,以后再也不留了,再也不留了。”
孩子,孩子,尚未成婚就想到要跟他生孩子,果然云罗的心思和他是一样的,对他也是满意的,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嫁给他为妻。太好了,他有媳妇了,他有媳妇了,快的话明年的这个时候说不定他就能当爹了。
想到战场上拼搏孤家寡人的自己终于有伴了,想到老母亲口中说的大白胖孙子或者是孙女,他的心里就像是喝了满满一大桶蜜,甜死了,美死了。
被他的傻样看的不好意思,云罗故作镇定的说:“嗯,你守夜吧,我走了。”
抬步下台阶不待他反应过来她就拿着肉包子走了。
王庚喜不自禁高兴的手舞足蹈,而若不是大半夜的少将军又在休息他真想放声嚎上两嗓子。他二十多岁了,即便是放在普通百姓人家也早就儿女满地跑了。所以,这个年纪能成婚生子对他而言无疑是太幸福了。
翌日五更时分,天尚未亮平王府的暗牢里就传出声声凄厉。女子的叫声尖锐刺耳犹如恶鬼索命,听的人头皮麻不说汗毛都竖了起来。
暗牢中一个粗使婆子抓住程思楚的头用力拉扯,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刮子说:“王妃问话你敢不答,是想试试这钉板的滋味儿吗?”
抬手一挥命人将钉板放到她面前,那粗使婆子扯住她的头就将她拽了起来。
程思楚在凉王府长大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那里见过这等阵仗,一看面前的钉板有手指头长,她吓的魂飞魄散脱口而出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皇觉寺的大师告诉我梅心乃是重生之人。上一世王爷害死了梅心你又抢了她的孩子,她重生归来就是找你们追魂索命报仇雪恨的。啊……放手,快放手,我是唯一能帮上王爷的人,我是唯一能救你们的人,你们杀了我王爷绝不会放过你们,他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一刻钟前她从平王妃林悦桐的口中知道了平王未死的消息,气愤交加怒火丛生,恨他死遁的同时没有带她一起离开,她将他祖宗八辈给全部问候了一遍,而与此同时从前对他升起的爱慕之情也顷刻间荡然无存。
追悔莫及,悔不当初,早知道林悦桐如此心狠手辣他又无情无义,她说什么都不会救他,更不可能给他出谋划策以及跟他回平王府甚至妄想与他厮守一生。
无视她的威胁端坐在椅子上一身孝衣加身的平王妃林悦桐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心中开始琢磨她口中所言是真还是假。
程思楚的身份她已经查清楚了,皇觉寺那边儿她也已经暗中派人去调查,可结果并不如人愿。她口中所说的大师已于三日前离开了皇觉寺,并且无人知晓他去了哪儿,方圆百里之内也未查到他的任何踪影。
他凭空消失了,而若不是皇觉寺的主持以及僧人说有此人,她都怀疑这个人是程思楚凭空捏造出来故意骗她的谎话。
粗使婆子嫌她吵,尖锐的叫声也刺耳生疼,看平王妃迟迟不言她狠狠的在程思楚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并且厉声喝斥道:“闭嘴,你还敢提王爷,若不是你教唆王爷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皇庄,又怎么可能落到今日这般田地。贱人,谁教你的还不赶快从实招来,还不赶快向王妃认罪,还不快说王爷在哪儿。”
众所周知平王伤势未愈还在喝药,而要不是她献计说什么正是铲除梅心的好时机,平王绝不可能冒着风雪赶去皇庄,更不可能出事儿下落不明。所以,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指甲划过皮肉瞬间出血了,程思楚红肿的脸更痛了。不过,能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那些不能说的以及她不知道的让她怎么说呢。泪如雨下惊怒交加,她死死的盯着林悦桐说:“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脾气你心里不可能不清楚吧,应该不用我多说吧。他要是我能唆使动的人你认为我现在还会在这儿吗?”
早跟着他一起死遁跑了,还留在这儿受她欺负折磨,她又不傻。该死的秃驴说好的来带自己走,竟然独自溜了,真是该死!
粗使婆子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扭头看向林悦桐等着她话。
丈夫新丧守了几天灵的林悦桐面色苍白十分憔悴,因白天在灵前哭了许久她的眼睛也有些红肿。看程思楚遍体鳞伤差不多了,应该说的是实话,她起身道:“照你所言王爷这是信了?”
由于心悦钟情于太子她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平王的生死,也漠不关心,在灵堂前哭泣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不管是他成了废人之后还是如今下落不明,她着急担心全都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她自己。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平王死了谁又会将她这个平王妃放在眼里。所以,他必须得活着,他要是不活着她怎么能光明正大的经常出入东宫常常与太子幽会呢。
寡妇门前是非多,丈夫死了她就得在家老老实实的待着,而听惠妃的意思最好是吃斋念佛一辈子与青灯古佛为伴。她还年轻,不可能默默无闻的老死在这平王府中,更不可能放弃与心爱之人相伴的机会。她得弄清楚了,确定了,看平王到底是不是还真的活着,甚至有一天回到这平王府来。
“自然,王爷若是不信怎么可能会冒着大雪前去皇庄,又怎么可能与虎狼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