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ken阿影十分费力的微微端正身子,许是蹭到了背脊处的五个血洞,她的脸色煞白一下,柳眉猛的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她抬手轻拭莫河图湿润的泪目,却不料身前的小女孩一把握住自己的手,大哭出声。
阿影澄澈如水的双目短暂对视阿满,仿若千般万般的话语都可以包含在这片刻的眼神交流中。
“阿影会没事,图儿不必伤心。”阿影虚弱说道,平静淡然。
莫河图抽噎着自责悔道:“阿影姐姐,都是图儿……图儿不好,害你……受了如此重伤,对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影的目光才缓缓流转到从始至终一直默默凝望自己的男子身上。
记得第一次遇见是在古月山;第一次交谈是在断云阁,司徒为摆脱天机子误入自己闺房,自青雾隙谷一别短短一月,但这中间发生太多的事,已至他的样子快要被遗忘之际,他又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
正午时分,城中生意兴隆,食客颇多的一家客栈走进一名男子。说来也怪,这男子分明衣着光鲜,面容俊美,乍一看便是那种fēng_liú倜傥的潇洒的公子,偏偏拖儿携妻。
背上的蓝裙女子安然静卧,也不做声。看这男子满头大汗,粗声喘息,像是背负女子行了很长的路。
已有不少食客有意无意的瞟了这男子几眼,自顾交谈吃喝,不过多理会。
倒是这客栈小二十分殷切的迎了上来,帮忙搀扶住身子抱恙的蓝裙女子,笑望了一眼随男子同行的一对“金童玉女”,关切道:“我看客官娘子身子虚弱,您这两位孩儿也是一脸疲倦,客官可是要在本店落脚?”
入店的司徒澈、阿影、阿满、莫河图在多数食客眼中都被默认为一家人,这客栈小二如此说道也不意外。
只见司徒澈抬手用袖沾了沾额上的汗水,苦笑着默默点头。
阿满努着嘴正欲反驳,却被司徒澈抢先道:“小二,安排两间清雅的客房,我们可能要住两三日。”
司徒澈再侧首望向阿影,见她面上气色比起晨时又好转些许,便松了口气。
司徒澈、阿影一行四人暂居的客满楼位于城内三条长街的交汇地界,生意自然不差,客栈内的奢华程度在这城内也算数一数二。
楼上雅间内布置也匠心独运。宽厚的紫檀桌椅、金丝镂边的帘布、图案逼真的绯红地毯,鼎炉内燃出艾叶的香气可令旅者缓解疲倦,壁挂的书画作品虽不是名家真迹,也可令室内独具儒雅的韵味。
自断云阁一别,阿影、阿满再未寝居如此屋舍,多少有些不适应。阿满微挪脚步都显得有些别扭,碰上华丽的绯红毯子一时不知该踩上去还是绕着走。
再说莫河图,自小长于山中,自然也未登过此等居舍,每有动作比起阿满更为小心。
“司徒。”
司徒澈安排好一切正欲坐下喝口茶水,听阿影清淡唤了一声,便靠了过去。
“去凤鸾仪,找图儿娘亲。”
司徒澈默望阿影片刻,露出一抹笑意。这一笑似二月和风醉人心神,如初冬的暖阳驱散冰寒。如若阿影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恐早已醉生梦死,不能自拔。
他又顾视阿影胸背经过简单处理包裹伤处的白布,贴上身来环臂轻触阿影背脊的伤口,轻声问道:“疼吗?”
阿影对望靠的极近的这张俊俏脸庞,默默点头。
“那就等伤口处不疼了我陪你们去……如何?”
“姐姐,司徒大哥说的极有道理,还是等你的伤处愈合的差不多我们再出发去寻图儿的娘亲吧!”
这日,阿影独自在房内疗养调息,司徒澈不想错过城内的喧闹繁华,便带着阿满、莫河图二人出了客满楼。
只步出客栈片刻,三人便挤身进喧嚣的人潮,街市的车水马龙,令阿满、莫河图接应不暇,大为震惊。
就在某个瞬间,阿满终于在莫河图的脸上看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笑意,这淡淡的笑至少证明这一刻,她是快乐的,阿满如此以为。
街市极长,从街头到街尾,三人乐此不疲。司徒澈自然也不会让二人空手而归,自掏腰包,不知不觉中三人已是无手可用,便决定打道回府。
三人手中拎的多为小吃、玩意儿、也不怎么值钱。但有两件物什却叫司徒澈下了血本。
一是莫河图细腕上戴的玉镯,一是阿满藏于怀中欲赠阿影的翡翠珠钗。当时见阿满凑到摆满胭脂水粉的货摊前目不移睛,司徒澈还甚为困惑。直到他道明这两件饰品,从不久前的交谈中司徒澈得知阿满是阿影的弟弟,便狠心买了下来。
回到客满楼,阿满放下重物第一时间依坐在阿影身旁,小心翼翼掏出怀中的珍贵之物,视了一眼端立的司徒澈,浅笑道:“姐姐,这支翡翠珠钗是司徒大哥的心意,我来帮你戴上吧!”
司徒澈也未料到阿满会忙不迭来这么一句,对望阿影尴尬失笑,面上显露慌张:“其实……其实这饰品是阿满挑中的……”
阿影只平静认真的简道:“司徒,多谢。”
她的眼许久都不眨一下,却很是清澈透明,似有无尽的岁月在那眼眸中流淌,千万的故事在那双眼眸中诉说。
第二日清晨,客满楼后院的葱郁花草散发着青幽的香气。深秋的季节,恐怕也只有在客满楼如此高雅的客旅之所内能看到此番景致了。
夹杂着繁茂的鲜草,幽兰、冰瑰、水仙、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