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没有阳光,阴气将气温压得很低,紫苑将肖辰丢在地上的外袍披在了身上,拖着这副麻木的躯体踟躇的走着,嘴角上的血迹还残留着,她不知道自己莽莽撞撞的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身疼痛,真的快要窒息了。
一个错步,整个人无力的向前倒了去。
隐隐约约,只听见了一个声音的叫唤:“公主殿下。”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抱着自己的人既然是温元帅,看来他是酒醒了呢。
紫苑扶着他,从他怀里起身,小蝶赶紧上前将她扶住:“殿下你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紫苑开口,温元帅气急败坏的吼道:“肖辰那小人,既敢欺负你。”
紫苑不知自己的酒劲是何时消退的,她无力的道:“我们回去吧。”
透过黑袍,小蝶隐隐的看到紫苑里头仅有一件底衣了,她扶着紫苑的手,抖了抖:“你,你们……”
“我要回去,没听见吗?”忍不住,便冲着小蝶吼出了声,小蝶怔了一下,温元帅和金光圣母也被吓着了,不管是以前的紫苑还是现在的紫苑,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金光圣母道:“现在已经出不去了,鬼门已经关闭,此时要走,必须得拿到鬼令牌。”
“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好生歇息再做打算的好。”温元帅酒劲刚消,也没能彻底缓解,又看到紫苑这副不堪的鬼样,头一回这么沉着,圣母眼神不禁游离到了他的身上,面无表情。
百云华升,仙鹤问情,白云将“玉莲亭台”四字给环绕了出来,亭中祠辽仙尊与天君正在悠哉悠哉的下着棋。
天君手掌白玉,凛然落子,道:“仙尊,你这步棋走得实在凶险。”
祠辽仙尊抚了抚白须,手中黑玉停在半空,若有所思,少顷落子,道:“铤而走险,百险立一,胜券在握,何足为患。”
天君看着棋盘,隐隐发愁,道:“一步错,步步错,后患无穷呐。”白玉再一次落在了棋盘上。
“天君莫慌,你知道最致命的会是什么吗?真相的误区。”祠辽仙尊将黑玉落到棋盘上,顿时豁然开朗,道:“只要紫苑心有怨恨,稍微将真相掩盖,情至深,恨入骨!”
拾起盘中白玉,棋盘定局已成。
肖辰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心如止水,定了定神,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紫苑最后说的一句话:“二哥,是真的想要娶我为妻,视我为意中人吗?”
之后便一空白,不记得缠绵,不记得胡语,不记得她有过心痛,所有所有……
恍然的感觉不到紫苑的气息,他立马坐起了身,放眼望去,现场一片狼藉,目光如炬,望着地上的一片残血,决然的下了床,向前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手轻轻的去触碰,血便染了上来,轻轻的抹在了唇层里,画面一闪而过,紫苑吐血的画面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拳头紧握,红眸闪过一片凛然。
温元帅,金光圣母和小蝶他们带着紫苑在鬼界寻得一个客栈,之前出尽了风头,去掉一身华头,也不算是特别引鬼注意了,温元帅也算是借着酒劲将体内的灵力压低了不少。
小蝶,金光圣母和温元帅三人聚在一间房间里,气氛有些沉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肖辰是不可能伤害她的。”温元帅始终无法从紫苑身上的伤绕过去。
金光圣母本来就不喜做任何表情,然而此时面目却变得更加沉闷了,道:“是毒。”
温元帅看向她,很意外,紫苑可是百毒不侵的,怎么可能会中毒,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并没有察觉到。”
“……”金光圣母不语
温元帅:“你……”他自知金光圣母的本性,若是沉默,定就打算不说了。
小蝶心系门外,面无血色,甚是焦虑。
紫苑放着好好的床不躺,非得往桌子上趴,屋里没有点灯,四周一片漆黑,或许,看不到任何光线对她来说会比较有存在的意义,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没有甜头,就不会一心想着去品尝。
她好像终于能捋出一条理来了,为何肖辰会突然出现,为何肖辰会呆在自己身边,为何他会熟知自己的一切,因为他们确实有过相识,只是自己遗忘了罢了。
缠绵的那一幕既然会一直恍现在自己的眼前,对自己欲要破开他的最后一层衣衫的念头,深感荒唐,那一声呼喊“小呱呱,我好想你。”犹如钢针猛的搓着自己的心脏,痛不可言。
从身后袭来一阵阴风……
“我不喜灯。”淡淡的一声,飘散在整个漆黑中。
“那便不点了。”身后的声线凛冷中带有一些柔情。
从声音便听出了,来者是肖辰,一落脚,他确实是有意想要使周围亮堂起来的。
四周很安静,漆黑加深了整个氛围,鬼是没有呼吸的,紫苑麻木的身子促使呼吸声变得很小很小,小到根本就不知道她真的有在呼吸,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很久,很久……
“……为何会走。”最终还是由肖辰打破了安静。
紫苑淡淡的道:“酒劲有些过大了,冒犯了二哥,实在抱歉。”
这样的语气有些让人喘不过气,他原本就属于黑暗,黑暗对他来说会行动得更加自如,肖辰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紫苑隐隐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往自己身体里灌,肖辰道:“何时中的毒。”
他明明一直都呆在她身边,她中了毒,自己既然不知道。
他既能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