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狼藉,狂风不在了,顾冷桀也不在,紫苑拿起地上的手,这大概是顾冷桀的那只假手,他是被吃了。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又走得过快,真是让人反应不过来,只听见呆瓜阵阵喘息的声音,它是受伤了,心里和身子上的创伤,紫苑沿着声源,缓缓的走过去,没有了木棍,只能凭着直觉不断的摸索着,终于,她寻到了,它的身子在滚烫着,发抖着,紫苑将它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呆瓜别怕。”
一手抱着呆瓜,一手不断在前方摸索着,摸不清楚这里的环境,紫苑只能凭着直觉和手感,寻找出去的门口。
须臾,“啪”房门被吹开了。
“嗖嗖……”屋子里突然气温变低了,沿着风吹入的方向,她走了过去,渐渐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点落在了脸上,凉丝丝的,紫苑缓缓的伸出手,手心上一点一点的冰凉。
是雪。
下雪了,这让她自己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明明是七月天,何来的雪?
只是这雪中为何掺杂着一些很微妙的东西,每一滴滑落在自己身上的霜花,每一寸肌肤犹如一吻,暖至心尖,没有一丝冰寒之意:“二哥,我好疼。”
话落,那个定定自若的神态瞬间消散,整个身子都向前倾倒。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她就认定了来的人,一定是她唤出来的那个人,除了抱着呆瓜的手,空闲出来的手紧紧的环住了他的颈肩,气如游丝,轻声哼唧道:“二哥,可否将我抱紧一些,真的好疼。”
原本伤得越严重,抱得越紧,压得越痛,然而,此时的她真的觉得最好的止疼药,仅仅只是他的怀抱。
肖辰如她所愿,紧紧的将她抱着,他冷冷的道:“苑儿真的知道何为‘疼’字?”
紫苑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话虽冷,却比这霜花动听,暖入心骨:“二哥能化毒疗伤,‘疼’字可能真的只有在没有二哥的地方,才能领教一二了。”
又楼紧了,他道:“苑儿,你这是要要了我的命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然而她却感觉到了更多心疼,她好想在和他说说话,听听他的声音。
“二哥,我是真的想你了……”恍惚中,落出的声线,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她在他怀中沉睡了过去。
屋子里,之前放在桌子上附有符文的小匣子,掉到了地上,上面的符文消失了,匣子打开了。
就算是睁开眼睛,她也断定不出来自己是真的睁眼了吗,叹气,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将腿放下床边,这样阴沉,寒意泛滥,想着这里便是鬼界了吧,果然自己并不是做梦,刚要下床,便抓到一根棍子。
这……
似曾相识的感觉,紫苑嘴角渐渐上扬,拿着棍子,直接下了床。
她大致识得肖辰房子里的规格,棍子轻轻敲打着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很轻易的就走出了房间。
“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出门不久,便听到前方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夫人?紫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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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她到底是在喊着谁。
少顷,有手扶了上来:“夫人,鬼帝吩咐了,让你好好休息。”
原来是在叫自己,紫苑摸了摸耳垂,脸颊微微泛红,道:“我是要找他的,他在何处?”
女子道:“鬼帝有事要处理,面前暂时不在鬼界。”
“……”紫苑半响,接着道:“有没有见着一只黑猫?”
女子道:“夫人,这里有很多死掉的鬼猫,黑色的有很多,你是要找怎样的?”
“……来时,在我怀中。”紫苑道。
“夫人请随我来。”一听便知晓她的意思,轻轻的搀扶着她。
这一声声的夫人,叫得紫苑很心虚。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每路过一个地方,便听得一声夫人,这女子哪里是带她去找黑猫的,分明是带她去听听这鬼界的声音的。
不久之后,扶着她的人变了体温,紫苑笑了笑,道:“二哥不是走了吗?”
“怎么能忍心离开苑儿过久。”她能想象得出来,他是怎样勾着一边嘴角,说出这样一丝轻浮的话语。
紫苑道:“你有意要下人将我引来,是要做何事呢?”
这样的大费周章,一定是别有用心。
肖辰将他牵着的手往前伸了伸,道:“摸到了什么?闻到了什么?”
“是,是紫苑花。”这样扑鼻香溢的芳香,不用睁开眼睛去看了,这里一定是种满了紫苑花。
光凭想象,就觉得喜欢得不行,只见眼睛松懈了一下,抹带轻微滑落,她警惕的闭紧眼睛,千万不能让他见到自己流满鲜血的样子。
肖辰道:“看看吧,你会喜欢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安心,她一下子便听了进去,真的将眼睛睁开了,许久为见到的光线,一下子为自己开出了一片天地。
满园的紫苑花,紫盈盈一片,有着蝶影游戏花丛,如此仙境,鬼界既会有如此天地,难以置信。
肖辰轻轻楼着她,道:“三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想你,想你,想你……”
每日一播,每日一思,三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株,株珠情根深重。
果然,这世界上能为他止住伤痛之人,只有他一人,她抚过左眼,:“你将它治好的。”
肖辰道:“是苑儿治好的它。”
怎么可能,她除了加重它的受伤,差点还让它被挖了去,何时有将它救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