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丘见状,紧走两步上前将团扇捡起来拿在手中,凑上去低声下气地哄。
“再有月余孩儿该呱呱坠地了,此刻可生不得气,小心伤了身子。”
“你倒说的好听,办事怎么不见牢靠?”
肖兰昕气不见消,仗着有人哄,脸上越阴沉了几分。她这几日食欲不振,但因为孕期调理的好,体重丝毫未有所减,鹅蛋脸吹起来似的,比八个月前圆了好几圈。
民间有“妻奴”,宫内也不缺,这赵烨丘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他即是“妻奴”,又是“孩奴”,眼下妻子和孩子一体共生,更是不敢触怒,只能小心翼翼伺候着。
“据回禀的属下说,他们是一路追着人擒住时,却半路杀出个黑衣人,武功极高,剑剑封喉,他们未敢硬碰硬,只能暂且退走。待稍后再回到山上搜寻时,长公主和她身边那个小太监,早不见了踪迹。”
黑衣人?
肖兰昕蹙眉,几乎是下意识的,脑海里闪过了那夜在窗外的黑色身影。莫非是他?
见她面有疑虑,赵烨丘忙问:“怎么,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
肖兰昕不假思索摇头否认,半响又道:“山上虽大,但凭空消失也绝无可能。听闻那死丫头的娘,进宫前曾师承某位世外高人学医,就住在深山之内,莫不是,就恰好在那座山上?”
“你再派一些人去,细细的、一寸寸搜索,看能不能现些什么?”
赵烨丘领命,又好声好气安抚了一阵,待黄昏时肖兰昕气消,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人虽说没有刺杀成功,但肖兰昕直觉,自己好像得知了某些很重要的信息,心下宽慰,食欲也增长了些。
唤人传来晚膳后,竟一口气吃下了一盅椰汁红枣炖雪蛤,两屉蟹粉小笼包,三碟小菜,一盘烧乳鸽,完事连渴带热又咕嘟咕嘟干掉了整壶清茶,这才洗洗上床睡了。
所以都说孕妇是一张嘴吃两人饭、食量惊人,想来也有几分道理。
吃的时候还不觉有什么,待吃完上床,方觉胃中憋胀,有些不消食。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肖兰昕干脆翻身起来,准备唤人进来去太医院取些消食药。
刚唤一声“来人”,门“吱嘎”开了,有个高大身影走了过来。
她还在想今晚守夜宫女倒是乖巧,没趁机睡觉,才唤一句人就来了,待定睛看时才现,来的哪是什么宫女?
黑衣黑裤黑巾遮面,再看身形体魄,可不就是那晚来“警告”过她的黑衣人吗?
肖兰昕心下一惊,稍加思量就知道他今日所来是为何事。
差人去刺杀之前她便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眼下虽难免慌乱,仍强自镇定,率先问道:“怎么?你今夜前来,可是主子又有什么交代?”
黑衣人冷笑:“明知故问。”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黑衣人气势凌人,尤其一步步逼近时,好似连带起来的风中都含利箭,直逼面门。
肖兰昕双手护着如箩大肚跌坐床头,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book_73651/2530451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