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问题?”刘老伯问道:“士诚,有什么方法?”
张阳笑而不答,“总之,大家只管提纯就可以了,现在库存多点,以后恐怕还不够销售呢。”
现在正在跟李齐谈判,虽然自己狮子大开口,但是仍然有一定可能对方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如果不能,再过一两个月,自己攻下了高邮,宝应,彻底掐断朝廷的漕运,就不信朝廷不答应自己的要求。这些精盐,甚至可以贩到大都去卖。高邮府和扬州路大半部,都已经归到自己的治下。单是这些地方,精盐的需求量就不小,甚至,还可以武装押运到起义军统治的地区,那些地区,朝廷卖不过去,盐商也不敢去,正是盐业的空白。自己这些精盐,根本不够用,等到将扬州路东部的那些盐场全打下来,就可以进一步扩大规模了。
既然张阳都这么说了,两人没有别的意见,在所有人的眼中,张阳已经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士诚,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刘老伯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啊,这一年,变化得太多了。”张阳也很有感触地说道。
刘老伯接着说道:“若寒马上又要年长一岁了,她现在就我这么一个老伯,我得替她做主啊。”
“这件事,正想和刘老伯商量。”张阳说道:“年底之前,我会和若寒在兴化城结婚,到时候,请刘老伯做证婚人。”
“好啊,好啊!”刘老伯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我就是这个意思,看着你们早曰结婚,也算是放下了我心头的头等大事。”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士德吧,刘老伯您回村里和我母亲商议一下,具体的艹作,就全靠刘老伯了。”
“好,好哇!”刘老伯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一直有一种担心,怕张阳的势力越来越大,会做出对不起若寒的事情来,虽然已经订了婚,但是还没有结婚,虽然他是长辈,但张阳却是义军的领袖,两人的地位相差悬殊。如今,心病已除。
刘老伯已经老了,这几个月来,为张阳的这条粗盐提纯流水线,默默奉献着自己的余生,如今,规模已经形成,也是该歇歇的时候了,张阳想让他和自己的母亲,都一同先搬去兴化城,等打下高邮,再搬到高邮去。
他们一辈子都在劳作,如今,也是该享享清福的时候了。
巡视一番之后,张阳带着刘老伯上了船,准备继续向北,去白驹盐场。
习习的凉风吹来,四处都是盐田,远远望去,已经有了白花花的一层结晶。盐田里面能长出盐来,张阳借助了近千年知识的沉淀,已经成了他们眼中神一般的存在。
“刘老伯,外面风大,进船舱歇息歇息吧!”张阳说道。
“没事,就让我看看吧。”刘老伯说道。
刘老伯他们干的是秘密的工作,自由受到限制,很少能出来这样有闲情逸致地观赏四周的风景,他可不想憋回到船舱里去。
两个盐场离得不远,天快黑的时候,终于驶进了白驹场。
驻守白驹场的,是第一营的蒋辉所部,他们也全部都是长矛兵。
巡视了一番,虽然李善长已经去泰州了,但是,这里也已经打理得井井有条。作为主管后方的幕僚,李善长做得非常到位,张阳深为获得这样的人才感到欣慰。
张阳将剩下的天阙铳,全部装备给了蒋辉的百人队,留下十名教官,剩下的,暂时住在盐场里,明天跟随自己回去。
不知为何,张阳总感觉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拉掉了什么东西,空空的。
由于战线的前移,这里已经是稳定的后方了,但是,张阳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自己家,一直都派人保护,还有,若寒家也派了几个人,因为,何照依在若寒家住着!
张阳这才想起来,每次来到白驹场,都会遇到何照依,这次,怎么没有看到?难道是因为天色已晚,对方已经休息了?
路过若寒家,张阳也没有进去,想起上次不小心的相遇,心里就有股异样的感觉。他挥了挥手,向自己家走去。
“娘,我回来了。”张阳还没进门,就大声喊道。
四个兄弟,一直忙于事务,根本就没有时间回来,只留老母曹氏一个人在家,张阳从内心感觉到有些愧疚。
抬腿进门,他突然发觉,中屋大堂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供奉起了一尊塑像,前面点着三支香,正在冒着青烟。
“士诚回来了?”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母亲曹氏,从东屋走了出来。
“娘,这是什么?”张阳问道。
“自从你起事之后,娘就在这里供奉了张飞的塑像,希望他能保佑我们张家平平安安,逢凶化吉,步步高升。”曹氏说道。
果然,张阳细细看去,那浓眉大眼,怒目圆睁,正是桃园结义的三兄弟之一,张飞。
来自后世的张阳是无神论者,自然不相信什么保佑,显灵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仍然明白,这是母亲的一片亲情,她没有别的方法,只能以这种方式来为自己祈福。
来到这个世上,继承了张士诚的全部记忆,也接受了这个本来不是自己的母亲,反而给予自己的真情。
“娘,谢谢你。”张阳说道。
“这傻孩子,谢什么啊。”曹氏说道,“对了,这里有一封书信,是何小姐留给你的。”
留书信给我?那就是说,何照依已经走了?张阳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十天之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