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思索一番后觉得有道理,便道,“这不用家主忧心,你且随我来。”
说罢,看向钟离书那处,林立与家主谈论期间,有个一半的心思在钟离书那,若不是此人还有呼吸,林立只会以为此人乃是一座雕像。
钟离书站在家主身后,一动不动,眉眼微垂,到有了几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但这些在林立看来就是一等一的死板,太规矩了,导致林立起了破坏的心思,总觉得这年资的少年就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童性。
林立将钟离书带走了,自然也有人来安排家主等人的住所,那时林立幻化成的年纪也仅有十岁左右,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捣起蛋来是最容易逃脱的,人们对其也会少几分戒备之心。
没错了,林立打的就是这个心思,再说那几日陈域不在山上,为所欲为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
不过在其他门里闹腾得腻歪了,林立就决定还是在天门安生待着吧,天门人虽少,可弟子大多随心所欲,倒显得有人气多了。
林立将钟离书带去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钟离书目不斜视,就这么安生地跟着林立,就算再好奇外界,他也强逼着自己不随意乱看。
进了院子,林立引着钟离书到了一处住所,道,“后园的那棵红梅下有一个时间阵法,你将酒坛子放进去埋上个一两天,也算是陈了一两年了。十日之内你且需要酿出能打动师父的酒,那便算你过了。”
钟离书应“是”林立心知钟离书不懂得酿酒之法,等着他开口要基本关于酿酒的书也好,不想钟离书竟独自一人摸索起来,这就让林立更有了兴趣。
也不知钟离书是倔的还是死心眼,反正林立是看着他瞎捣鼓了八天时间后才见其稍稍摸到了些门路,第八日那天,林立就坐在那红梅树上,晃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笑道,“今个儿可是第八日了,阿书这酒你当真还能酿出来?”
说实话林立自己都有些没准,这园子中的果子、树、甚至草药什么的数不胜数,可此时正处冬季,开着花的也就这些梅花了。
也不知钟离书要酿出些什么玩意,前七坛“酒”让其闹了不知多少天肚子,现在看见钟离书将酒坛从梅树底下挖出来他就觉得肚子疼。
可又不好抚了其面子,只得继续扯着笑。
“阿墨你且看好吧,这次……这次定是能喝的。”说着,钟离书的脸颊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那模样倒是逗乐了林立。
林立自第二天便与钟离书打好了关系,后来也知钟离书其实是个腼腆的人,稍微被人逗逗就能脸红,最初没有向林立讨要酿酒书的原因其一便是这了。
其二,他后又听其言,“既然道长要考,我又怎可借助外力?当是亲手为之。”
林立:“……”是,你是亲手为之了,可我的梅树都快被你揪突了,还有我收了那么久的天材地宝,还有……算了,数不胜数的好东西都被钟离书糟蹋了不少。
但想想说不定还真能酿出什么好酒来,林立想想好像也挺值,这么一来,心中得了不少安慰。
二人一道出门,去了不同的方向,李令没有问为何林立会觉得天一门的人会出一些损招,他知道,林立定有打算。既然林立是天一门的弟子,那么关于这次的事,信任林立是正确的选择,即便有时候这人看上去怎么也不靠谱。
……
“先生,多谢。”一位年至耄耋的老太,拄着拐杖,颤微着手,将手中的包袱放于桌案上,里面是一身新衣裳和一双黑色布鞋,这些都是老太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后又从怀中摸出了两个铜板,直至林立点头,老太才像是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注视着面上的东西,林立皱眉,像是在思索什么大事,终了叹息一声,将包袱放进了一旁褡裢的其中一个口袋。
这时,算命幡上的铜铃无风自响,桌案上的罗盘指针也开始不停的转动,这些动静只有一瞬,就好似错觉一般。
林立面色沉重地伸出左手掐指,终了停于空亡位,大凶。
收回手,林立随手一招,小鬼就出现在了林立的面前。
“大人有何吩咐?”
“这两日小心着点天一门的人,能躲便躲,其余的我会处理。还有,你们一定要谨防他们强行破阵。”
“是,大人。”小鬼恭敬地答道,见林立无其他要事吩咐,小鬼这才开口道,“大人,似乎天一门内里起了讧。”林立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今日他们在城中做完法事后,其中三人就去找了我们麻烦,不过后来倒的那些倒是被另外一位孩童给拦了下来。”听到这里,林立心中的别扭感愈加浓郁。
这已经是今日第二次从他人口中得知那孩子的消息了,究竟该是个怎样的存在,使得他能够让如此多的人心生忌惮?林立心中有着猜测,但很快就被自己给否决了。
那人如此高傲的一个人,怎得甘心让自己屈身去称呼他人师父?
小鬼浑然未察觉到林立的不对劲,继续讲述了前因后果,林立耐心听完,只是开口嘱咐小鬼多多留意那个孩子后才让其离开。
坐在百姓寥寥无几的街道上,林立心中不由的有些怅然,下山也有了百年时间,不想天一门中竟然有了如此出色的后辈,也不知是福是祸。
算不出也不强求自己,只是心中对那人的思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