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什么公子,是师叔祖!”莫伊出言纠正道,自李令向其讲述林立的所作所为后,莫伊对其崇拜程度不亚于天一门神话般存在的陈域。
陈域修为了得,创下天一门独有的修行功法,护着天一门不得外界世俗以及妖魔的搅扰,从古至今都是天一门弟子效仿的对象,又或者说,陈域乃天一门众多弟子之信仰。
以此看出,莫伊待林立的态度有多敬重。
“师叔祖?”不光是何凡讶异,连带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严崇飞都心中一惊,这人分明是先前那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分的俊俏少年。
修炼到一定程度确实可能随意更改自己的样貌,寿命也随即延长,但天一门师祖辈分的终究少数,不是已然仙逝就是归隐山林,可严崇飞在天一门呆了如此之久,却从未听说过还有如此一位师叔祖,心中不禁怀疑起林立的真实身份来。
何凡虽说脑子有些愚钝,可此时却和严崇飞想了一道去了,“弟子愚钝,不知……”
说时有些迟疑,未说完,林立却是明白了其中的意味,笑道,“不才,师承玄易。”
此言一出,不光是何凡和严崇飞,连先前万分羁定林立乃天一门弟子的莫伊都有些迟疑不定,李令不知其中的玄机,却也能察觉到空气中的凝滞,李令原想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话题,一瞥却见到躺在地上的严崇飞已然睁开了眸子。
两道视线在虚空中碰撞,严崇飞暗中庆幸终于被人发现,想想先前对其大打出手,虽不是出自本意,可终究还是带着点愧疚。
不想李令才没这么好心肠,贴在其四肢的符篆虽不是出自林立之后,但终究是林立应允的,想着方才他如此顶撞自家师父,李令一转身,将所有的动静都阻挡在了自己的背后。
虽不该在此时拆了自家师父的台,可习惯了二人相处方式的李令下意识地说道,“师父,你不会只是骗我们玩玩的吧?”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乃出自你口,现如今你这是待父亲的态度?”林立凉凉开口,李令瘪瘪嘴,行行行,你大你大你最大!
“那父亲大人,玄易是谁?”
陶轩揪了一把林立的衣袍,林立不回头都能察觉到身侧之人郁闷的心思,手掌覆于那双小手之上,轻拍了几下,道,“天一门中天门的第一首座,你师祖——陈域。”
“是啊是啊,还不止那些呢!”
三三两两的人从一个摊子面前路过,所有人,对其都视而不见。
总有一种凄凉感袭来……
林立收拾收拾自己的摊子,将写着“算命”两个字的那个旗帜收了起来,背起竹筐便离开了那处。
走后不久,一穿着道袍的男子站在他方才摆摊的位置,久久不语。
……
“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放不下、求不得、怨长久、爱别离……”
“先生,您看看我这是不是要经历什么大事啊?”
“看你面色发黄,印堂发黑,近日将要有血光之灾。”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两道黄符。
将左手边那一道移向前,“这道符,你回去放在枕头底下压好,初六前万不可拿出来。”又将右手边那道符向前移了点,“这道符,你回去用灶口火,记着一定是灶口的火。烧成灰,再和上你家井里的水,水要卯时拎上来的,和完撒在你家门口那石板前,记得要沿靠着石板撒。这样方才能解你这一劫。”
那人收好两张符,口中万分感谢那瞎子道人。
道人堆满皱纹的黄澄澄面上双目微睁,两眼无神,可偏偏能够描述出别人的模样。这还不是最为神奇的,最为神奇的却是能够准确说出家中人的模样,以及经历过何事未来的劫难等等。
正如城中人所述的,道人算的极准,解了人们不少劫,当然了,这款项也是收的不低。
不过却真是准,被人传得可是神乎其神。
林立走到桌前时,他正好在收拾桌子也准备收摊了,头也不抬的道,“今日的卦已经算完,只能说今日我与你无缘,明日方可。”
未等到来人的回答,也未听见他离去的声音,那瞎子道人才肯抬头。
“师父……”道人瞬间就停下手中动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睛也不似先前那般毫无焦距。
“看样子你这小日子还过得挺滋润。”
道人嘿嘿一笑,“这不还是师父教的好吗?”
林立觉得他徒儿吃饭全靠这张嘴,无奈道,“走吧……”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换下道袍,卸下面上的装束,已然又是两位亭亭公子。
“走,师父,今晚我们去醉仙楼,我请客~”
“嗯,正合我意。”
嬉笑着徒儿就把手搭上了师父的肩,师父也不恼,这两人反而更像是兄弟。
林立这徒儿,姓李,单名一个令,字久爻。
为何取名为李令,而非林令,只因其小时候脖颈上的长命锁上刻着的,就只有李这么个字,林立也就拿它做了他的姓。
至于爻……
爻,天地万物变动、生生不息之律。
李令被捡到的时候仍身处襁褓,那是个雪花飞舞的冬天,这么一个孩子就被丢在了破庙门口,也刚巧林立路过,救了他一命。
林立见到李令的时候他的小脸已被冻的通紫,哭声早已经微弱到根本听不见。
“苦命人,你命本不该绝,但却生生应了这一劫,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