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师父,快哄我>8.生·梁城(八)

李令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招呼陶轩坐下,“别客气,随便坐,反正你们的同伴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倒不如先歇息歇息。”

“多谢公子。”陶轩也不客气,坦然在李令的另一侧坐下,面上是不符年纪的成熟稳重,李令对其兴趣是从那日在神坛开始,就算是现在,也多留神其一举一动。

将花生碟往旁边推了推,“要么?”

“多谢公子。”陶轩绷着一张稚嫩的小脸,言行举止都显得谦卑有礼。小手放在膝前,眉眼低垂,视线落在桌面上一点若不是了解的人,定无法发现此时的陶轩早已神游九天外。

一时间庙宇中李令咀嚼花生的声响开始显得突兀,最终严崇飞出言打破了这一凝固的氛围,“请问这位公子,师承何派?”

前两次都被李令堵了回去,没想到严崇飞竟然依旧如此不死心,连带着李令都是被其气笑了,“我师承何派,说了你又能知道了?真当是——不可理喻。”

严崇绪越发浓郁,可面上依旧带着笑,道,“你本该已经死了。”

提起这事,李令的脸色黑了下来,连陶轩都转动脑袋,眉头紧锁,望向李令的目光更加深邃。

“我是不是本该死了,与你何干?怎么?你还想送我去轮回不成?”李令语气不善,手中抛花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站起身立于严崇飞面前。

李令比严崇飞高了近一个头,远些还不怎么明显,这凑近一看,差距就出来了,垂首,李令眼中寒意更甚,“你们天一门的弟子还管起阴府的事来了?”

“逆天改命,有违天道!”

“与你何干?”声末,二人周身气流一滞,脱袋而出的豆子悬于半空之中,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李令一声冷笑,豆子就像是活了过来,一道向严崇飞袭去。

猛然后退避闪,道袍无风自起,左袖向前一挡,半数豆子被挡于外,严崇飞右手微抬,袖中“嗖”的一声射出一把短箭,短箭约六寸,箭身上撰满繁复的梵文,箭头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出冰冷的杀意。

短箭速度极快,李令却全然不放于心上,黄符在指间闪现,不想,那短箭近了却一分为八,李令讶异地睁大了眸子,八支短箭仅有一支穿破符篆偏移了方向,其余七支与陶轩手中的飞蝗石碰撞发出“噹”的一声,掉落在李令四周。

“小师弟,你作甚么?”严崇飞的语气带着责备,陶轩却不以为意,从条凳上蹬下来,一言不发地站在了李令身前,显然他站在了李令一方。

莫伊在一侧照顾何凡,他不知为何今日的师兄会与素不相识的公子大起冲突,这与他平时所见的温文尔雅的师兄大不相同。

天一门素来有令,不可随意插手他人之事,这也是下山前师父再三告诫的。

他不知师兄究竟是从何看出这公子乃逆天改命之果,却知此事并非是他们这一介弟子所能干涉的。

“师兄?”莫伊惴惴不安地开口,却得来严崇飞的一记怒吼,“你!还有你!你们乃天一门的弟子!如今竟为了这一介散道,与我作对?!还想与天一门作对不成?!”

严崇飞目眦尽裂,由于怒意,胸膛不住起伏,这幅模样,不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了眉。

不对劲,从何凡开始这一切就变得破朔迷离了起来。

何凡究竟遇见了何事,他们不得而知,只能够隐约猜测是阴气入体,而严崇飞却是与他们一道相处,他的一举一动都展露无遗,可这状态明显与平常的严崇飞迥然不同。

“不过是一个天一门而已,就算是覆灭了又如何?”出言接话的是林立,语气狂妄的让严崇飞再次发动束缚在小臂上的袖箭,这次毫无疑问地就被林立躲过。

几步上前就将手中的符篆贴于严崇飞的印堂之上,一把抽过严崇飞的腰带,将其双手束于身后,后又随意一丢,和原本躺在草垛之上的何凡并肩齐平。动作极快,也就仅有几瞬而已。

李令见来人是林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在想着,莫不是自家师父和天一门有仇?连覆灭师门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天一门戒律第一条,不可随意插手他人宿命;二、不扰百姓;三、敬师门,四、敬师长……”说到这里,林立的语气霎时就不善起来,连带着目光都饱含着杀意,“凡破三条以上者,逐出天一门。”

“你是谁?为何知晓我天一门戒律?”从能够轻易将严崇飞给收拾了来看,此人修为定是不凡,况且非天一门弟子绝不会如此清楚得知天一门的戒律,莫伊语气也就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

林立未答此问,而是缓步到何凡的一侧,蹲下身掀开其眼皮,后又捏着他的下颚,将脑袋向右扭转,视线落在何凡左耳后。

何凡的左耳后与严崇飞相同,都生出一个墨色的怪异骷髅图腾,只是何凡的相较于严崇飞而言,其中又带有些暗红色。其余三人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围了上来。

“师父,这是?”

“锁阴阵。”

除了陶轩,李令与莫伊都表现得极其诧异,“有人要害我们?”莫伊有些后怕,从今日祭祖师爷失败后,似乎样样不顺,现在,何凡与严崇飞双双被下锁阴阵,莫伊惊道,“一定是那个妖道!”

语气羁定得让李令与陶轩二人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林立不知其口中的妖道是何人,也就不甚在意,而是问道,“今日你们究竟做了何事?”

莫伊不确定地问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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