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么,就应该阔达一点儿。
这日,宁宴正带着院里的小孩儿玩耍。
碧耿红着眼睛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了?”宁宴挥挥手,让奶嬷嬷把桃子跟团子带下去。
现在的桃子跟团子个头长了不少,已经可以熟练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的比较好,两人的精力要比寻常的孩子旺盛很多。
奶嬷嬷每天都得费大劲儿才能将孩子照顾全面了。
偶尔宁宴会觉得,这么精致的养着孩子,会抑制天性。
但是……
孩子这么小,对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若是不仔细盯着。
谁晓得会不会拿着斧头对着彼此相互砍。
……
小孩的世界无知又危险。
通县那边儿就有孩子拿着斧头将更小的孩子砍死了。
瞧见血流了一地,还嘻嘻笑着。
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而且,拿着斧头的孩子才两岁多。
……
是个当姐姐砍了妹妹。
用一句后世经常用的话,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确实是孩子,确实是无知,确实什么都不懂。
真的责备的话……对于一个无知的孩童有些过分了,但是不去惩罚,事实上却真的做错了、
人生啊!
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发生。
而这些事儿却又让人没有办法抉择。
宁宴看向碧耿,问道:“怎么哭了?”
“夫人,奴婢,奴婢不要去伺候戴公子了。”
“嗯?”
“他,他就是一个混蛋。”
碧耿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似乎要把戴望给咬死一样。
宁宴瞧着碧耿,心里推测着,这丫头是不是已经发现戴望在外头保养了沈凝儿母女的事儿。
如果不是这个。
其他的事儿,就算是第二人格也不会让碧耿气成这样。
毕竟……
怎么说呢。
第二人格的存在,只会让碧耿更加同情戴望。
现在碧耿这么生气,肯定是发生不好的事儿了。
“有个女人揣着肚子找上门了。”碧耿说着,哭了起来。
心里也是后悔的要死,明明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丫鬟,怎么能够因为听见一句他要替她赎身就这么的……
感动了。
小女孩子就是容易感动。
“怀孕?”
宁宴摇头,她记得韩县令的夫人说过,给沈凝儿灌了避子药了。
这辈子,沈凝儿怕是都没有机会生孩子了。
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长得还还好,就跟……就跟玻璃一样好看。”碧耿说着,低下头,嘟着嘴巴。
委屈的样子让宁宴瞧着就想笑。
怎么有人委屈起来这么有喜感呢?
“不想去就在府里住着吧,厨房那边需要人,你可以过去,也可以继续去伺候贾嬷嬷,你自己开心就好。”
宁宴话落,叹了一口气。她身上的人情味儿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明明……知道戴望这个人不靠谱,却还是把碧耿推到了戴望身边。
只因为碧耿的运气好,能把陆含章这个兄弟身上的霉运中和一下。
真真是坏透了的人。
宁宴在心里唾骂自己一下,就往厨房走去,倒不是为了试探玻璃是不是王庭公主……
而是,想要吃点东西。
春天这个季节,似乎只有两件事最为重要,第一件事儿是吃,第二自然是睡了。
京城郊外还有不少的荒野呢。
那地方的野菜鲜嫩多汁,想来是非常好吃的。
若是带着孩子们出去挖野菜,想来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当然……
那些孩子得把宁有余给抛出去,这孩子,年幼的时候野菜吃的太多了,现在怕是已经对野菜有了阴影。
宁宴走到厨房。
戴婆子依旧是稳稳当当的,玻璃站在戴婆子身边。
两个人凑在一起似乎在研究什么。
宁宴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奶油的香味儿在厨房回荡。
厨房里原本会做蛋糕的只有武婆子。
现在^
宁宴瞧见戴婆子跟玻璃两个人弄出来的蛋糕雏形。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家里小孩儿多,喜欢吃甜食,武婆子做事儿的时候,又不能兼顾。
一手的手艺只要有人有心偷学。
势必会学会的。
看来戴婆子跟玻璃就是有心人呀!
宁宴轻轻咳嗽一声。
戴婆子手里的打蛋器瞬间就掉在地上。
发出‘啪’的声音。
戴婆子跟玻璃一起回头。
两个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惊吓。
不过,瞬间就恢复过来。
戴婆子看向宁宴说道:“夫人怎么来这里了,厨房这里又脏又累的,您身上穿着的云纹织锦,可别弄脏了。”
“戴嬷嬷倒是眼光好的很,我自己都清楚身上这衣服是什么料子的。”
“……”
宁安似是而非的话,让戴婆子瞬间就语塞了。
要说点儿什么拯救一下呢?
玻璃年轻一些,反应要比戴婆子快,笑着说道:“咱们当奴才的,本身就得伺候好主子,对什么都得知道点儿,夫人你喜欢吃什么,爱好穿什么,可别说我们了,外头那些粗使都想着法子打听呢?”
“你们母女倒是一条心。”
宁宴话里多了一丝幽幽味道。
戴婆子跟玻璃对视一下
她们在将军府的身份,是母女,不是亲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