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吴菁眉头紧蹙，手指规律的在桌子上一下下的敲击。
她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公交公司调取录像。
第二件事，便是让小黄去调查周正和张婷婷的所有资料。
现在二人的所有资料，都摆在她的办公桌上，可她的疑惑却更深了。
张婷婷的资料很详细，没有任何的断档和疑问，甚至连对方一周前的体检化验单，她都弄到了手里。
可所有的事实，没有一件能证明，这个张婷婷不是人。
尤其是那张化验单上写的很清楚，张婷婷的身体十分健康。
最起码比大多数人，要健康的多。
吴菁不知道该怎么区分人和鬼，但以她所能掌握的所有信息来看，张婷婷很符合她理解当中“人”这个字的设定含义。
而且警方也派人去琴房求证，很多人证明，一周前4月3日当晚，张婷婷在琴房练琴，她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而周正却没有那么正常。
一周前，就是潘雅出事的当天，对方的确和他所说的那样，被天降铁饼砸伤住院。并在医院休养了一周的时间。
这件事很玄幻，上的热度也很高，当时吴菁看完了这个视频后，也被逗笑了。感慨周正怎么会这么倒霉，随后更深的思考，出现在她脑中。
先不说他为何这么倒霉，只说他受伤住院的原因，是因为轻微脑震荡这一点，就足够惹人生疑。
四斤的铁饼，不知哪个楼层掉下来的，只是脑震荡，而且还是轻微的。
这的确无法用普通道理说的通。
而最无法让人理解的是，他的银行账户上在昨天晚上十点四十五分，突然多了一笔二十六亿七千七百五十万元的无息贷款。
晚上十点四十五分，银行早就关门，谁给他贷的款？
一个普通大学生，可以随意贷款二十六亿七千七百五十万？
而且还是无息贷款？
银行疯了么？
突然，周正这个被自己单手吊打的小面鱼，在吴菁心里，已然成为了一个有本事的神秘人物。
本事有很多种，能欠钱也是一种。
能欠这么多钱，足以证明周正不是普通人。
最起码，他不像是资料里写的那么普通。
昨天。
很关键的时间点。
周正出院。
在938分的时候，添加了潘雅微信。
1045分，银行多出贷款信息。
午夜，给潘雅发了信息。
似乎，所有的不合理，都是以他为中心展开的，
和张婷婷毫不相干。
那他为什么会认为张婷婷是鬼？
还一口咬定潘雅就坐在张婷婷身边？
依据是什么？
吴菁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拿起鼠标，熟练的点击两下，调出了公交车上的录像。
录像显示：
9点20分。
周正先上的车，找了个座位坐下。
9点32分。
张婷婷上车，她的身边并没有任何人。
夜间班车，人很少。
**很轻易的可以看见周正和张婷婷的周围。
很多座位。
张婷婷走到周正身后的座位坐下。
双人座。
她坐在靠外的位置上。
周正身后是空位。
9点35分。
周正回头。
张婷婷头部偏转，向周正看去。
9点36分。
**不是很清晰，只能隐隐看到周正的嘴似乎在动。
张婷婷的手，放在了旁边的空座位上。
9点38分。
周正拿出手机，张婷婷没有任何动作。
9点39分。
周正回头，一直到他下车，没有再和张婷婷有过交流。
视频到此结束。
“如果只是看监控，可以看出来周正很活跃，张婷婷对他的态度很冷淡。像是他要加张婷婷的微信，而张婷婷没有理会他。”
这样想着，吴菁再次打开潘雅的手机。
好友添加时间，正是昨晚的9点38分。
周正没动用任何黑客手段。
而且吴菁也排除周正懂黑客手段的可能性。
一个在警花女教师等关键词，连空格都不知道添加的人，根本不用通过技术分析，也能得知：周正是一个电脑白痴。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菁再次重复看了一遍监控。
画面实在有些模糊。
突然，她紧蹙的眉头呼的展开，猛然将监控画面暂停。
拿出直尺，以周正的鼻尖方向向外延伸
直尺所对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张婷婷。
而是空位。
张婷婷身旁的空位。
画面继续，当张婷婷将手放到空位的时候，她再次将画面暂停。
用同样的手段，测量张婷婷目光
直尺指向的方向，同样是周正身后，那个无人去坐的空位！
真正的冷汗，从吴菁的骨子里，如浪涌，一层一层不曾停歇。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是吴菁此时唯一可以听见的声音。
即使监控上看不见，
即使监控上没有声音，
但她已然可以肯定，
那明显的空座上，
有人！
一个无法看见的人！
在说话！
可以看见！
周正可以看见！
张婷婷同样可以！
如果，
那个看不见的“人”，真的是潘雅，
那么张婷婷就不是鬼。
如果张婷婷是鬼，
那么周正，
也不是人！
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