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在高职院工作期间,偶尔能碰到伏淑真老师。
有时候是在教职工食堂,有时候是在校道上。
李老师想和她打招呼,但对方好像很淡然的样子,李老师就不好开口了。
伏老师总给素兰一种疏离的感觉,当然,她本来就和她没什么交情。
工作一个月后,胡子伯伯的外甥女尹莉老师来找素兰了。
她的孩子在附小读小学,有天在校外接孩子时正好碰到素兰的母亲,听说素兰考到高职院工作了,所以特意来找素兰见个面。
尹老师小时候去舅舅家玩的时候,素兰常能看到她,一个白白净净、长相秀丽的小女孩。
她第一次带男朋友去舅舅家的情形素兰都记得,那天尹老师穿着海蓝色有白色图案的羊毛衫。
尹莉老师是高职院经环系的老师。
后来,尹老师常在晚自习时来找素兰,在计算机系楼下给素兰打电话,两人在图书馆旁边的小花园凉亭里坐着聊天。
尹老师有着幸福美满的婚姻,她先生是行政干部,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非常爱她。
聊着聊着,素兰忍不住向尹老师打听伏淑真老师的情况。
“伏老师很优秀的,是机电系的一位老师。诶,别说,你们俩长得挺像的哦。”尹老师突然打了一个岔。
“是的,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觉得。”素兰想起自己心中的疑惑,略微有些尴尬。
“尹老师,你和伏老师熟吗?”
“比较熟,我们都是大学一毕业就分配到这里工作,没有挪过窝,我比她先来三年,可以说看着她进来的。”
“哦。她好像是桃花源县的?”素兰记得尹老师的先生正是在桃花源县工作。
“是的,她是桃花源县桃花源乡的。”
“你清楚她家里的情况吗?”
“她父母亲都是中学老师,还有一个哥哥,爱人也是行政干部。”
“哦。那蛮美满的。”
听起来,伏老师的家庭环境应该很不错,怪不得,她有着出尘脱俗的气质。
素兰不好意思老追着打听伏老师的情况,不过,来日方长,只要用心,就一定能打听到更多情况的。
有时候,素兰会到尹老师家里坐一坐,和这么一个儿时朋友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最近,素兰的班上发生了一件事,令她有点头疼。
一个叫匡清的男生一整天都没来上课,第一节课没来素兰就去了男生寝室找他,寝室里没有,素兰当即报告了系里。
李老师通过询问男生了解情况后,得知匡清查晚寝后便翻围墙出去了,系里通知素兰联系学生家长。
匡清的妈妈说,最近在收玉米,家里还有一个小儿子在上学,所以要安顿好家里后再来。
接着她又说,他们家住在石山县很偏远的地方,坐车到学校来差不多要半天时间,所以早上动身,要下午才能到学校。
孩子没来上课的第三天中午,匡妈妈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系办公室。
她个子不高,比较瘦,面色憔悴。
素兰赶紧拉了一把椅子,请她坐下,然后又在自动饮水机里用冷水和开水兑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匡妈妈喝了水,她的眼眶有点红。
素兰心里很不忍,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知道匡妈妈心里难过。
“匡清妈妈,孩子这是第二天没来上课了,学校去附近的网吧找过了,没有找到他。”
匡妈妈喉头动了一下,还未开口,眼泪就滑落下来,“这个伢儿,太不听话,怎么讲都讲不听。”
素兰有点难过,有的班主任请家长,从家长进办公室开始,就噼噼啪啪把学生狠狠数落一番,然后撂下一句,“你们家的伢儿,你看要怎么管?”
但是素兰说不出口,孩子不见了,作母亲的心里比谁都着急。
“我和他爸爸都忙,两个孩子要读书,要花钱,我们农村里没什么收入,他爸爸有空就出去打零工,这伢儿,太不争气了!”
匡妈妈说着,泪珠又滚落下来。
“匡清妈妈,你想一想,除了网吧,孩子还有可能去哪里?”
“我有一个堂姐在龙港巷市场做生意,我等下会去她那里,我交代过匡清,要是有事需要帮助的话,就可以去找这个亲戚。”
素兰听了,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但愿孩子没事。
下午四点多钟,匡清被母亲带到了系办公室,素兰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教师这个职业,学生的安全高于天,可出不得一丝纰漏啊!
匡清的确是在网吧通宵上网。
早上下机后,他在网吧旁边的粉馆吃早餐。
可能因为欠瞌睡没走稳,也可能因为粉馆的地面油腻,本来就有点滑,他端着粉走向桌子的时候,滑了一个趔趄,汤洒了一些出来。
汤汁溅到了刚刚站起来的一个年轻人的白裤子上,这个年轻人理着光头、手腕上纹着纹身。
“白裤子”跳起来,大叫道,“你赔我裤子、赔我裤子!”
一把揪住了匡清。
他要匡清给他赔钱买裤子。
匡清说,“我是一个学生,就在附近的高职院读书,我家是石山县农村的,家里很穷,我没有钱赔。”
“白裤子”不依不饶,旁边的食客看不下去了,纷纷打圆场,他们说溅的汤汁能洗掉,先用洗洁精去油污,再用84浸泡,保准没印迹。
再说了,汤汁印子并不大。
“白裤子”岂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