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桃花爱>第十八章 这是我要嫁的人

浙江来的盛阿姨毛衣织得非常好,他们夫妇穿的毛线衣、毛线裤都是盛阿姨织的,而且还是细细的羊毛线。

盛阿姨说,“我们那边几乎看不到一桌一桌打麻将的,要么栽桑树、养蚕、纺绸,要么织毛衣、做鞋子,都很忙的,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小作坊。”

又道:“小李,真的哦,你们这边好多打牌的唔。我感觉这里比我们那边差不多落后了30年喔。”盛阿姨的口音带着明显的上海味儿,她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嫁给海宁市的詹叔叔后,成了浙江海宁的媳妇。

素兰听得有点儿尴尬,却是不争的事实。她难堪地笑了笑。

在水工厂,李素兰属于少数的“异类”,她不会打麻将、不会打跑胡子(有的地方称为纸牌),其他牌种更不消说。

偶尔被同事们扯着打一下扑克牌,叫做打“升级”,不兴钱的,如果打输了就罚对坐的两人钻桌子。她牌技不精,常常连累坐在对门的人,往往没打上一个小时,她就感觉腰酸背痛、坐不住,直呼“不打了、不打了!”,请求来人换下她。

看到盛阿姨毛衣织得那么好,她羡慕得不行,试探着问盛阿姨可不可以教她,没想到盛阿姨很爽快答应了。可她一点基础都没有,毛衣织给谁呢?

复杂的毛衣更加织不好,她和盛阿姨商量了下,决定先从最简单的学起,织背心,她想起侄儿小博程即将满周岁了,先给小家伙织一件背心吧。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高兴得当天中午就租了一辆“边三轮”摩托车去兴安镇买毛线。

盛阿姨说织一件小小孩的背心二两毛线就够了,她在兴安市场挑了二两柠檬黄和日落黄渐变色交织着的毛线、买了三副不同粗细的钢针,兴冲冲回到了水工厂。

接下来的日子,李素兰沉浸在学织毛衣的新奇和兴奋中,起边、花样针、前胸、后背、分丫、合肩、织脖颈、收尾。盛阿姨是个严格的编织师父,凡有一点瑕疵的地方必须拆了重来,她有一句经典台词“拆、必须得拆!”用她的乡音念出来就变成了“擦、必须得擦!”

素兰虽然时常觉得头大,但还是恭恭敬敬按着师父的要求办,没几天,侄儿的小背心织好了,看起来还不错。

侄儿生日前夕,素兰回了一趟家,把小背心拿给母亲,说特意给博程织的,母亲说“还不错,女孩子家是要学学这些。”

一个月过去了。

遗憾的是陆佳诚中途并没有到水工厂来看素兰,也许他工作忙碌,并没有回大山局吧。

许多年以后,素兰回想这段往事,感慨地想:这就是姻缘吧。她奶奶常常说谁和谁“他们没有姻缘分呢”,正是这个理啊,姻缘姻缘,真的是有缘分在里头。

她和陆佳诚,注定没有姻缘。

浙江人来了后,水工厂原先差不多荒废的食堂重又热闹起来。

主厨的大师傅还是李伯,他是福县人,50多岁。

食堂常常做红烧肉,不是麻将块的厚方模样,而是一大块扁平的红烧肉,泛着甜腻的油光,一看就很好吃。肉的一角还有一根白色的很牢固的线,长长的垂在菜盆外,说一声“我要红烧肉”,李伯就提着一根线放到职工们的碗里,又好吃、又好玩。

盛阿姨和詹叔叔喜欢自己做菜,他俩经常做糖醋鱼、糖醋排骨,用一个在兴安镇买来的小圆木锅盖闷着,满屋子飘香。盛阿姨喜欢李素兰,有时候早上就会对素兰说,“小李啊,我今天做糖醋鱼,中午来吃啊。”

素兰有些拘谨,开始不好意思去,盛阿姨再碰到她会说“没事的呢,来啊,我和你詹叔叔吃不完也是倒掉、浪费了,我们吃不了那么多,来。”

后来素兰就去得多一些了,味道很正宗,三人边吃边谈,欢声笑语。詹叔叔的普通话不如盛阿姨说得流利、标准,语速会慢一些,素兰仍然觉得很亲切。

盛阿姨是一个讲究的人,没有衣柜,他们夫妇的外套高高挂在房间一根长长的粗铁丝上,外套从上至下套上了薄薄的塑料套,每一件都是,用来防尘。她烫着大波浪卷,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总是含着笑意,素兰慢慢和她成了忘年交。

浙江又来了一批人,之前素兰和成小惠合住的那间房也被腾出来了,素兰住到了以前老食堂西边新加的单间里面,出门是一条通道,开门是大山,真正的开门见山。

这时已经是春天了,大山湿润着,如果下雨天气,素兰房门前的山脚边还会有一股子细细的山泉从一个土眼里流出来,清清亮亮的,素兰常常拿手去接流水,不过她不敢喝。

有时候她会捡男同事们喝过的空啤酒瓶,洗干净后趁着下雨天接山泉水,用来养从园林场那边采来的映山红。

四月份,大山局山前山后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开了,素兰择了一个午饭后,一个人去园林场那边cǎi_huā,那边的山势平缓一些,她不会太害怕。采回来后分在三个啤酒瓶里插好,倒也有别样的fēng_liú婉转,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些乐趣。

这天素兰的宿舍来了两个客人,是水泥厂的胡世军和詹华军,两个男孩一块儿来的,他们和素兰都是同一届分配下来的毕业生,一共十人。

大家谈了一些对往后的想法,都不免有些失落,厂子的经济效益明显下滑了,工资常常不能及时发放。

感觉到前途渺茫,素兰萌生了南下打工的念头。

素兰房间前面住的是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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