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食指与拇指轻轻的抬起雀鹰那低垂的头颅,脸上的笑容没有让人感到温暖自在,反而想到了那令人
畏惧躲避不及的死亡,“若不是你这么拼命的发动攻击,也许你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的,看来不用我再
出手了,”她伸出尖细湿滑的舌头在雀鹰的脸上慢慢的舔了一下,像是在安慰雀鹰一般,“真的只差一
点点噢,如果不是我在最后放开了第二重形态,就是你赢了,”她舔了舔舌头,“可惜了,本想留你一
条命的,但是你似乎看到了我胸前的奈特纹章,所以我必须取走你的灵魂了,作为我自己食言的补偿,
我会尽量快点让你解脱的。”
说着,她的右手并指为掌,在细长的手指顶端,蛛丝喷涌而出缠绕在她的手掌上,使她的手掌演变成一
把尖锐的匕首,她抬起匕首对准了雀鹰的心脏。
雀鹰被浓烈的睡意淹没,再也不能维持那个黑色的裹尸袋漂浮在空中,它轻轻的一晃,便笔直的从高空坠了下来,在重力的作用下,它下降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的就要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然而它却忽然停住了,就在即将着地的那一刻。
赤花蜘蛛的手停在了雀鹰的胸前,她冷冷的看向裹尸袋坠落的方向,在那里,一个高瘦的身影静静的提着那个黑色的袋子,他浑身上下穿着雪白的衣服,肩膀上还围着披肩,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窄边银框眼镜。
“什么人?”赤花蜘蛛警惕的询问,说话的同时,她的右手再次向着雀鹰心脏扎去,如果说还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话,那么减少一个明确的敌人当然是上上之选。
雀鹰的意识仿佛陷入了沼泽一般,越陷越深,越来越模糊,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到了自己的脸上,“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可是为什么没有感觉到痛苦呢,是不是毒液还有麻醉的效果?”他心里想着,然后便听到了尖锐而且痛彻心扉的喊叫传进了耳朵里,令他即将陷入黑暗泥潭的意识又蹦跳了一下。
他勉力睁眼看了下前方,模糊的视线中,赤花蜘蛛一只手掌紧紧的握着另外一只,那里有着鲜红的液体在不断流出,她不停的后退,并来回的闪躲着,她的身前一道光影紧追不舍。
那是一道全身散着白光的纤细身影,黑色的长辫在运动中上下跳动,她的脸看不清,但是雀鹰的心中却是莫名的颤抖,他嘴唇翕动,微微的沉吟道:“云汐姐,是你来接我了吗?那样倒是也很不错,我终于找到你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放弃了抵抗扑面而来的浓稠黑暗,任由自己被它吞噬,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沉沉的昏了过去。
谷口处,陈元海使劲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那名叫做老八的汉子,然后喉咙里发出“哼哼”两声不屑的声音,扭头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发现刚刚拦路的彪形大汉中除了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瘦个子以及坡脚下仍然躺在那里没有动弹的光头男人,其他的人现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着。
村民们倒是很会分工合作,分成三三两两的小队,分别围着那些巨大的“滚地葫芦”,每当他们中有人想要坐起来或者站起来的时候,监守的队伍中就会有人上去补上三拳两脚,继续让他们躺在地上哀嚎。一段时间下来,这些人也学乖了,不再尝试着起来,直接抱着头,缩着腿,老老实实的在地上呆着了。
陈元海心里直乐,两只大手来回的摩擦着,发出“咣咣”的类似门板相互撞击的声音,铜裹的严严实实的瘦个子,畅快的吼道:“嗨,你还要不要试试你陈爷爷的拳头?”
他的声音像是青天白日里的一个炸雷,惊得那个瘦个子浑身一哆嗦,转头就朝着这一伙人的头目那里跑去。
他哆哆嗦嗦的来到躺在树下的光头壮汉的身边,似乎还不敢大声说话,越发显得跼蹐不安,像是眼前的光头汉子比起陈元海来还令他生畏,终于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大哥,我们......”
“一帮废物都算不上的饭桶。”带着墨镜的光头汉子的声音粗重沉闷,仿佛野猪鼻孔里喷出来的一样,他“突”的一声将嘴巴上叼着的杂草吹了出去,然后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陈元海以及村民们看到瘦个子惊慌失措的逃跑的时候,全都乐呵呵的看着,接着他们就全都变了脸色,嘴巴惊得都合不拢了。
只见那名光头壮汉躺着的时候也就一米九左右的个头,比陈元海略高半头,还不算是超出人们的想象,可是他站起来后,身高足足又高了接近三十公分,随着他逐渐站直身体,人们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升高,最后几乎都成了仰视。除了身高惊人之外,光头汉子的肩膀足足有两个陈元海的肩膀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胸部、双手以及双腿上面肌肉坟起,他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两条荆棘丛生的眉毛,以及一双野猪那样又大又长的吊角眼。
挪动着小山一样的躯体,他不急不慢的朝着人群走来,村民们纷纷躲避他那双眼睛里投射出来的冰冷光束。光头男子气势凌人的来到陈元海的面前,低头直勾勾的瞪着陈元海。
陈元海脸上从容的笑意消失了,他感觉到了眼前男人的磅礴如山的气息,然而他不屈的抬起头,脸色凝重的迎上那冰冷的目光。
“嘿嘿,不错,居然没有被我的气势吓趴下,而且还能这样反盯着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