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炯旭情绪非常不稳定,大脑眩晕地厉害,感觉自己快要摔倒了,他慢慢蹲下,蹲在地上开始哭。张崭朝感觉精神恍惚,面如死灰,他这一天已经懵了好多次。听说张清慧病了,懵了一次,听说张清慧休克,懵了一次,现在又得知张清慧去世的消息,张崭朝再一次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两眼无神。
张崭朝一言不发站在张清慧旁边,等待医护人员或者护工来搬运张清慧。安炯旭稍微抚平了自己的情绪,这时张清慧的父母来到了医院,看到女儿后,她的母亲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她的父亲也慢慢跪在张清慧床边,抱着女儿悲痛欲绝,老泪纵横,泪水顺着她父亲的皱纹不断流下。老两口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女儿不在了,对他们来说就是世界毁灭了。安炯旭站在一旁,他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张清慧的遗体已经安顿好了。张崭朝依然一言不发站在太平间门口,脸上已经没有了难过和伤心。张清慧的母亲痛苦太过,已经在这家医院住院了,张清慧的二姨和二姨夫在照料着张清慧母亲。
张清慧的父亲现在的情绪已经稍微有一点稳定了,说:“这两天先去注销张清慧的户口,等火化了,我们老两口就带着清慧回家。唉,为了清慧的户口,没少折腾,这户口才办好没多久,现在就得注销了。”
说完这句,张清慧的老父亲,又开始哭了起来,不停地哭喊:“清慧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安炯旭一把搂住了张清慧的父亲,说:“叔叔你别哭了,清慧看见你哭,会难过的。”
安炯旭本来是想安慰张清慧的父亲,没想到,安慰完之后,他自己却又控制不住情绪了,开始痛哭起来。安炯旭想起来,和张清慧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第一次在一家日料店约会的场景。一幅幅画面,都在安炯旭的大脑播放。
张崭朝没有哭过,自从张清慧去世以后的这几个小时里,张崭朝都没有哭过。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救张清慧。考虑了好久,他考虑了一个最佳方案。他突然说:“叔叔,旭哥,别哭了,张清慧不会这样走的,有我在,肯定她会好好地。”
张清慧父亲听了以后,愣了一下,感觉张崭朝说得斩钉截铁,似乎有点什么希望。但是张清慧父亲马上又开始哭了起来,他认为张崭朝现在都是在说胡话,他边哭边说:“好什么呀,都这样子了,还怎么好。”说完张清慧父亲又哭地更厉害了。
而安炯旭明白,张崭朝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安炯旭说:“还有什么好办法?”
张崭朝说:“我这几日先想办法找到旭哥,让旭哥出关救人,如果找不到旭哥,我就直接救张清慧。”
安炯旭摇了摇头说:“这违反门规,后果你是知道的。”
张崭朝说:“顾不了那么多,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到时候,谢老师和其他老师们,真的要拿走我的命,我也没有意见。”
安炯旭此时内心非常复杂,自己深爱的张清慧的命很重要,但是易艮门的门规和张崭朝的命也应该是同样重要的。他说:“那你还是先想办法找一找谢老师吧,朝哥……靠你了。”
其实,安炯旭并不懂张崭朝现在的想法,他以为张崭朝真的有什么方法能找到谢碧,张崭朝根本没有任何思路。安炯旭继续安慰张清慧的父亲:“叔叔,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救张清慧。”
张清慧父亲对这种安慰一点都没听进入,只以为是两个孩子急疯了,说的胡话,情绪依然很奔溃。安炯旭看着一动不动的张崭朝,问:“你有什么办法找谢老师?”
张崭朝骗安炯旭说:“还在想逻辑。”安炯旭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说:“那你用易艮心法找老师的话,还是算违反门规了,想逻辑又有什么用。”安炯旭说的没错,张崭朝没法反驳,他只好瞎说几句:“不,我自有别的办法。”
张崭朝并不是在思考如何找到谢碧,他现在在思考如果自己违反门规,自己要死的话,自己如何的后事,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的父母。自己如果真的要就张清慧,就没有退路,他想安顿好父母。他在思考,如何让自己的父母度过忧伤,如何让自己的父母晚年生活有保障。
想到这,张崭朝掉下了眼泪,张清慧去世的这几个小时里,张崭朝一直表现都很平静,但是此时却哭了起来。
第三天,在火化场的停尸房里。张清慧的亲人们,准备将张清慧火化掉。
而安炯旭挡住工作人员,对张清慧的二姨夫说:“叔叔,你相信我,最多四天,最多四天,张清慧就会没事了。”
张清慧二姨夫说:“孩子,事情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幼稚?我们都舍不得张清慧,但是现在都这种情况了。你还不认命,还要怎么样。人常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接受现实吗?你别耽搁工作人员了,我们火化掉张清慧,这样,他的父母也好带清慧回家。你这么大了,应该懂点事了。清慧这孩子我是看她从小长大的,我的心情跟你一样痛苦。”
安炯旭还是很坚持自己,说:“叔叔,您真的请相信我,现在不要火化张清慧!”张清慧二姨夫很无奈,叹了一口气,对工作人员说:“你们遇到过这种情况吗,就是有的家属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火化,你们怎么劝呢。”
工作人员还要继续自己的工作,说:“这种情况不是很多,这样吧,我让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