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姝是认出了此物,韩安修方才牵着她微颤的小手,往内殿走去,边说道:“你还需修养几日,外边雪大风冷,出不得。”

“你到底是谁?”元姝被拉着手,挣脱不掉,只能任由包在温暖的大手里,心底的好奇戒备让她没有心思再想别的事情。

她只想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关了内室门,韩安修才松了她,晃晃手中的玉佩,坦然正色道:“你识得这东西便好,他与我是好友,特意托付我来带你走的。”

元姝明亮的眼睛不动不动的看着那枚玉佩,却是捏紧了手中的梅瓶,比起他手中的东西,她更在意的是这个。有些浮躁的咬咬嘴唇,问道:“那这个小瓶子是哪来的?”

“这个嘛……”韩安修有些无奈的按了按额头,清隽的面容上有些许失望,他还以为元姝见了玉佩思起那人便行,可她却偏偏念着的是别人的东西。

“你快些说啊。”元姝急了,拽住韩安修的长袖便催促着。

“好,好,我说,是有人送来的,估摸着是知晓骁叡同我有层关系,便顺着人情托了我,这只梅瓶便是来的人交与我的。”

“可是东祁的人?”因是激动,她的面色微微红润了起来。

韩安修不晓得很多事情,也不知道那只玉瓶与元姝而言何其重要,却还是点头应了她:“确是东祁的人,瞧那穿着,应该是宫里的没错,为首之人还是女扮男装呢。”

韩氏隐秘不是寻常人能找到的,便是骁叡,也是韩安修机缘巧合下结识的。东祁皇宫来的人,似乎是刻意显露身份,特别是为首之人,若非长老事后道出,只怕韩氏都无人能瞧出她是个女儿身呢。

女扮男装?元姝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失态的问道:“可是元漓?”

“东祁女帝?那倒不是,我似乎听骁叡说过,是国师吧。”不过学医之人大多都还会看相,那人不是帝王之相,却是高贵之人,若是国师,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而且,女帝如今……

元姝一愣,国师万逐渊?可分明是个男人啊,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呢?

韩安修也不给她多想的时间,便有些不悦的说道:“你怎么都不问问骁叡呢,他可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来的时候,还跟我说就是死了都得护着你。”

骁叡?这个已经离开她生活似乎很久的人了,头几年里,他们是人见人羡的青梅竹马,而今却已然是陌路之人了。甫看见玉佩时,元姝自然是惊愕好奇的,知道那是骁叡贴身的东西,自小戴到大,竟然拿来给她做信物……

“他现在怎么样了?”对于骁叡,她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甚至不敢直视韩安修,只好默默的问到他的现状。

韩安修摇摇头,来之前骁叡就说过,若是元姝只字不提他便罢,就别说起她。这会他不甘心的提起,只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心,而这幅模样却不是他想看见的,不禁叹了口气。

“他好的很,当初在韩城为人打抱不平受了伤,便被家妹带回了族里,如今……你既对他无心,我也便安了,只待救了你后,回族告诉他们两人,好早成姻缘。”

元姝蓦然抬头,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的清白。

“你妹妹她……”

“这你就安心吧,家妹自幼博学,能文能武,长的就是逊了你一点点罢了,不过她心底很是善良,这次我来,还托我好好照顾你,若是可以,还想接你去韩家住住呢。”

韩安修不懂情爱,只知两情相悦就不能有第三人,看得出元姝的放心,也便真心的笑了笑。骁叡乃他好友,能与他妹妹成婚,无疑是桩大喜事,好在元姝心中另有他人。

“如此也好,也好。”

那个陪伴多年的翩翩少年,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元姝困扰多时的心境,算是陡然开窍了。过去的一切,大抵以后都是难忆起了,就这样结局,真的很好。

多少次以为自己会放不下,可是心里已经有了元漓,才发现放下是这般容易。

“对了,他还叫我转告你一声,卿卿相逢,唯唯白首。”

那是在祝她与元漓幸福呢,莞尔一笑,眸间隐约一滴清泪落下,握紧手中玉瓶呢喃念道:只愿白首共偕老,此生再也不逢君。

知晓元姝清醒的消息,封鸾就赶来看望,彼时韩安修正在给她喂药。那温顺的动作,瞧的封鸾就生气,打发走了韩安修,便亲自接了药碗过来。

“我是你亲姐姐,一个外人难道都比我好?”

元姝这般不愿封鸾喂药,全因方才韩安修将一切告诉了她。封鸾当初在茶盅里给元漓下了毒,而后劫持了她,给出的所谓解药里,亦是加了毒的,差点就要了元漓的命,亏得有能人相救才转危为安。气的元姝差些要去同封鸾搏命,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当皇帝真的有那般好吗?为什么人人都想做皇帝?”

“哐当”一声,封鸾将汤匙扔回了碗中,一双美眸犀利的盯着元姝,她的那番话无疑是戳了她的心,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心心念念的便是做皇帝么?不过就是个口有名号罢了,若非东祁过分,我怎会东奔西走重拾父王遗愿!”

从一开始便是悲剧注定,一场战争,一个国家毁灭,成千上万的人死去,血流成河也不过是为了几座城池罢了。妻离子散,父死母亡,家国毁于一旦。

“因为我们是战败国,家园被铁骑踏遍,分割了国土也便罢了,每岁上贡,月月重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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