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龙山下有三只撑着白帆的小船,在碧波粼粼的海面上向北进发,顺着南风小船很快就到达海中央。这是峨嵋逸士向石桥诏借来的船只,船上有石桥诏的七大武林高手。虽然石桥诏与蒙舎诏结盟,互相抵御外来之敌,但是去救司马艾、罗盛、保护郁刃浪剑却有违背盟约条款。石桥诏的诏主杨林又不得不给峨眉逸士面子,他知道峨眉逸士是大唐派来的史臣,如果不出手支援,不但得罪了细罗奴,也得罪了大唐,给自己造成被动局面。而且他自己也想得到郁刃浪剑,便使七大高手与峨眉逸士去,静观成败,也好渔翁得利。
忽然,在不远的海面上从西至东,划来了十多只小船,一字儿在他们前面摆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船上的人都戴着竹笠披着蓑衣。峨眉逸士心里暗惊,原来前面的船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洱海鱼鹰”,“洱海鱼鹰”水上功夫了得,在洱海没有比他们更难缠的人了。为首的鸬鹚翁,有着鸬鹚一样的本领,能在水中追逐活鱼,能潜在水里一两个时辰不出水面。他称霸洱海三十余年,就是丰咩、杨林两个诏主也要让他三分,峨眉逸士与他有过数面之交,知道他只与官府作对,从来不为难海边的渔民。可以说“洱海鱼鹰”是维护渔民利益的民间组织。但他意识到,今天的鸬鹚翁不是被丰咩指使,就是想染指郁刃浪剑。为了探明鸬鹚翁的意图,便拱手施礼:
“鸬鹚翁,在下峨眉逸士,好久不见,先生的行侠仗义,威名远播。”
“哈。。。。。。。峨眉逸士,故友重逢,难得难得,何不过来与老弟吃生鱼,喝烧酒,谈天论地。”鸬鹚翁没有起身还礼,大咧咧地坐在船上不动,鱼鹰蹲在船舷上,懒洋洋的缩着脖子。鱼鹰就是鸬鹚,因为鹰可以捕鸟,鸬鹚也可以捕鱼,所以洱海边上的人把鸬鹚叫做鱼鹰。
峨眉逸士来到南疆学会了吃生肉,五年前与鸬鹚翁学会了吃生鱼。此时鸬鹚翁提起吃生鱼,顿觉满口生津。吃生鱼讲究的是那碗糊辣子蘸水,若在平时,他定会与鸬鹚翁品尝一番。但此时心里惦记着司马艾、罗盛德安危,哪里还有这闲情逸趣。
“鸬鹚翁,在下这里谢过了,改天再与你叙旧,今天有要事在身,还向老兄借道而行。”峨眉逸士语气衷肯,不卑不亢。
“峨眉逸士,你匆匆北行,莫非也是为了郁刃浪剑?”鸬鹚翁一语道破峨眉逸士的目的。
“哈。。。。。。老兄真是性情中人。。。。。。”峨眉逸士已经默认了鸬鹚翁的问话。
“爽快,既然是为了郁刃浪剑,那就先喝酒,酒喝够了再谈”,鸬鹚翁的再谈是指借路的事。
“老兄,今天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莫非也是为了郁刃浪剑?”峨眉逸士想再探探鸬鹚翁的意图。
“好东西,哪个不喜欢,丰时取得,丰咩取得,你也取得,我也取得。是你的终归是你的,千万强求不得。”
“鸬鹚翁,你取得,我也取得,但此时我已经不去取不得了,现在我已经不是局外人,我家少主人被丰咩围困在海上,老兄,你怕不怕丰咩人多势众。。。。。。”峨眉逸士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鸬鹚翁打断了。
“峨眉逸士,你太小看我了,我几时怕过丰咩。”鸬鹚翁气得面部青筋暴露,蹭地串了起来。
峨眉逸士了解鸬鹚翁的脾气,故意激将他,果然奏效。
“既然老兄不怕丰咩人多势众,那么我们就一起去战败丰咩,保护郁刃浪剑,得到郁刃浪剑后,我们两个一比一决斗一场,你赢了郁刃浪剑归你,我赢了郁刃浪剑归我如何?”峨眉逸士清楚,凭智谋,凭岸上的功夫,自己要比鸬鹚翁高许多,这样的条件已经让鸬鹚翁占了便宜。
鸬鹚翁听了峨眉逸士的话,心想:峨眉逸士是何等人物,竟与我公平竟争,的确没有不把我看扁,便有了自豪感,如果上了岸,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在海上为难他一番。
“峨眉逸士,你的条件我答应,但我也有条件,你同意了,才能让你通过。
“什么条件,快说出来?
“第一,很简单,你只要陪我喝够了酒,第二,就是你要避开我这根鱼竿,这两个条件随你选择。”鸬鹚翁与丰咩素来不合,丰咩为了得到郁刃浪剑,付给他丰厚的酬金,要他把住南方海面,不让夺取郁刃浪剑之人通过,期限是一天一夜,从昨夜算起,时间才过了七八个时辰,只要过了今夜子时,任务就完成了。鸬鹚翁素来是一诺千金的人,此时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峨眉逸士过去,只能邀请峨眉逸士喝酒,喝它个天昏地暗,三四个时辰也就过去了,到时候放了峨眉逸士,他就没有违约,这是两全齐美的办法。
峨眉几士听了他的话左右为难,他深知鸬鹚翁海量,即使喝个三天三夜,把几坛酒喝完,也醉不倒他。虽然不知他已被丰咩收买,但也明白他是在故意刁难。若要避开他手中那刷白钓的鱼竿,谈何容易?仅鱼竿上的丝线就十五丈长,拴着五十个鱼钩,刷白钓的鱼钩不着饵,只要将坠有铅的丝线抛出数丈远,然后用鱼竿上的绞车把丝线绞回,这样一次次的抛了又收,收了又抛,有时会钩到数条鱼。什麽么兵器都好对付,唯有这鱼竿,峨眉逸士实在想不出对付的办法。
“老兄,喝酒我甘拜下风,鱼竿我也避不过去,看来你是故意刁难我了?
“峨眉逸士,我几时为难过你,你远来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