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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云稀,有天地罡风作怪,风声凛冽,寸寸如刀,金铁之鸣甫一出现,声波纹络便被下一寸风声割裂。更有寒热交替处,风旋烈甚,放眼望去雷霆万道,摩荡生烟,时有弟子身影穿梭,炼体修法,锻己耐受,此地均可包揽。巴琦思在这堪比气态巨行星表面的风旋中翩翩而行,她的遁法虽只是修界普遍的化虹术,可她法力雄浑,虹光之障坚不可摧,罡风亦不能伤。
“他年纪与我相近,却有这样的心机,许是我眼界太薄,见识太少的缘故。看来我要和赵师妹多交流交流了!”巴琦思心中想着,不知不觉见已经来到风逝白自个儿的洞府,一片树极高,粗大无比,叶片宽阔如纸,能录文字,还会散发淡淡馨香,味道不重,让人平静放松。
“师姐,情况如何?”风逝白从林中迎出,手上还抱着一本人高的大典,此书原本只有巴掌大,记了修界见闻,可惜神念刻字太过细小,她又不喜用神念速读,不得不放大页上看,是风逝白这几天消磨时光的好伙伴。
“你的撑山师兄要你杀人以示正白。”巴琦思冷哼了一声,她并不觉得向来善良并且无比坚持的风逝白会按照公子所言去做。
“什么?”果然风逝白露出惊容,她没有想到···
“师姐,我辈修士都是自私无情的对吧?”她没有想到,公子的题目恰好是她最担心的。不过为了今后的活命,她也不管不顾了!
“你真要去做?推翻你过往的坚持,不怕损了道心?”巴琦思才是真的惊诧,她发现不是自己疯了,而是世界的潮流太快。
“我修炼就是不想死,我的坚持就是不想死!”风逝白骤然大声喊了出来:“你们说我有高人过绝的天赋,你们说我有百年成道的机缘,你们说我是万万亿人中的幸运者···”
“但是没了命,什么都是空的。”她显得很是落寞,自巴琦思离开之后,她就理清了头绪,对公子可能做出的要求一一分析,试探着可行性。
“我之所以要看出所有破绽,我之所以不喜争斗,我之所以不杀人,都是为了不死啊。能看穿一切道法破绽,我便可从容逃遁;不喜争斗,自然尽可能降低出事的可能性;从不杀人,那是避免无谓结仇···”风逝白落下泪来:“我不想死啊···”
巴琦思已经彻底愣住了,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风逝白,她感觉站在眼前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美丽女孩,像是陌路人一样,她的心中一阵阵发冷,表情也一点点冰冷起来。飘逸的衣裙被风吹动,树叶的唦唦之声有股莫名的萧瑟感觉,巴琦思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然后她便自嘲的笑了起来,颇有几分几近疯狂的样子:“原来,你瞒过了所有人,原来你的城府不比撑山浅,甚至他都被你骗过了!”
她忽然笑出声来,笑的有几分惨烈,声音干硬嘶哑,她回忆起自己多年来和风逝白的一幕幕,最后记忆定格在那年她放下豪言,要保护风逝白的一瞬间,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我太幼稚!”
“师姐,你自幼锦衣玉食,整个巴族都恨不得绕着你转,而我没有。我记不清我的童年了,但在被师尊带回来之前,那是绝望和黑暗。曾被放血以供几个一生也无法成就元婴的修者改换根基,无数次接近死亡,所以我怕死,比谁都怕。”风逝白缓缓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巴琦思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相处十几年没发现,公子才来不到几月光景,她就暴露了?
这剧情是不是太狗血了?
但又所谓无巧不成书,事实上,人生的中的巧合比书里的多了去了,巴琦思直到现在,终于了解了这一点!
“还请师姐助我分辨,我杀一恶人足矣。”风逝白坚决的说着,她的紧张不是说着玩儿的,在那丝模糊的遥远预感中,那十死无生的局面,不是勘破几个弱点,逃避争端或是不愿结仇能够扭转的,那是铺天盖地的黑,甚至她认为很可能这一切会和兽人族修界有关,特别是这段时间内她找到了许多资料,问了许多驻外弟子之后,更是恐惧万分。而在预感中,唯一的一道光,就似乎是公子伸出的援手,她的生还与否,就依赖于此!
“两位小姐,我奉主人之命,送恶人与风小姐斩!”苏末驾云在外,浑身都有几分颤抖,她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巨头们的监控之中,包括现在的一切,赶路而来,她清晰的感觉到一路上都有无穷的大意念在关注、交流、改变情绪。若不是几位真仙强者,怎可能强到如此地步?
风逝白和巴琦思从书树林中走了出来,两人登时大惊失色!
苏末带来的恶人,竟抱在怀中,身长不足尺,分明是一个粉嫩可爱的刚娩婴孩!
“此之父母,皆是极恶之人,残害无辜如同家常便饭。主人杀到门前,遇其妻刚娩,室内还有两个同出一源的女婴,三胞胎中仅有此男。主人说风小姐无论如何是下不了手杀女婴的,主人便代劳了,请!”苏末恭谨的挥手取出一颗大盒,盒盖掀开,两具身长不尺的僵硬尸身净白泛粉,尚还温热,二婴殁前并未遭受痛苦,杀力精准的命中的中枢神经中代表兴奋和愉悦的神经束,她们是死于瞬间的极乐。
“呀!”巴琦思正待说些什么,突然身边的风逝白嘶叫了一声,一指点出,铺天盖地的宏大伦音嗡嗡作响,无限金光刺目煞人。其中似乎有无数大佛盘坐齐诵,往生气息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