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能再惹毛他了。
夏夫人道:“那个人是谁?”
夏雨琳咽了咽口水:“他蒙着脸,我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年轻的男子,看身形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他是谁。”
夏夫人皱眉:“你就一点都猜不到?”
夏雨琳摇头:“我不敢乱猜,哪天我想起来的话再告诉母亲好了。”
如果她把她觉得那个人是夏绚的事情告诉夏家,夏绚在夏家的处境就不妙了,夏家对夏绚始终是提防的,他们并不需要证据去定夏绚的罪,他们只需要理由,即使这个理由只是捕风捉影。
她现在没有把话说死,就是想提醒夏绚,她的手里握着他的把柄,他不要对她做坏事。
师父说得对,互相牵制才是保持平衡的诀窍,各自为政、互不相干其实才是最容易失衡的。
这么说时,她看向夏绚,夏绚微微眯了眼睛,唇边有淡淡的笑意,似乎认同她的说法。
夏夫人只得道:“这人一定不怀好意,你哪天想到那人是谁了,务必及时告知母亲。”
想到她严加把守的宝库竟然被人挖出一条秘密地道,可以自由进出,她心里就恼火得很,却又找不到可以罪魁祸首,心里真是憋得慌。
“你们马上将这条地道给堵死,再将这附近仔细搜一遍,看看还有什么可疑的洞口或秘道。”
在她的命令之下,一大群下人和护院这夜都无法休息,在四周仔细地搜索起来。
一直闹到五更,宝库清点完毕,确实没有失踪的东西,夏夫人才让夏雨琳回去。
这会儿,夏绚又站起来当好人了:“十一妹,这么晚了,你一定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
夏雨琳很想拒绝,但又觉得这时候拒绝缺少足够的理由,只得感激地笑笑:“好的,谢谢二哥。”
因为下人们都忙着收拾现场,没有侍候他们,他们几乎肩并肩地往葵园走去,从背后看起来真像一对好姐弟。
两人好久没说话,快到葵园时,夏绚才道:“十一妹,你要看好你找到的东西哦,小心被人抢了。”
这话,是他猜的,他认为他不会猜错。
夏雨琳心里“噔”了一下:“二哥,我不就是偷拿了一点钱财吗,想我和肉肉的母亲被夏家拿走了那么多钱财,我去拿一点回来也不过分。你坐拥金山银山,还不能让我和肉肉也拥有一点私房钱?”
“钱财?”夏绚轻笑,“十一妹不是贪财之人,否则早就巴巴地嫁给侯爷了。那条地道修建了很长时间,十一妹几个月前还在宝库里捉过妖怪,并从宝库里神秘消失,想必那时就知道那条地道的存在了吧?还有,十一妹好不容易带着肉肉离开,为何突然返回?肉肉失踪了,十一妹又为何留在夏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都是为了那件东西吧,十一妹还真是煞费了苦心啊。”
王员外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他不知道夏之璧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但他开始怀疑,夏落葵要找的东西,会不会也是夏之璧在找的东西?
他看夏之璧今天晚上的行动,就知道夏之璧其实并不知道这条地道的存在,也就是说,上次进入地道的人,绝对不是夏之璧的人,有人在故意将视线引到夏之璧身上。
跟夏之璧有过节,对宝库也颇为兴趣,可能还早就知道地道存在的人,应该只有夏落葵了。
嘻嘻,果然还是跟夏落葵玩游戏最有意思了。
夏雨琳有点发慌,但她还是坚定地装傻到底:“二哥,我只是想跟肉肉独自过日子罢了,对夏家的财产真的没不用担心我会跟你们争夺财产。”
“我相信十一妹。”夏绚微笑,“十一妹想要的,绝对不是夏家的财产,而是能够让十一妹得到自由的东西,所以,十一妹,这件东西那么重要,你真的要看好了。”
他不确定夏落葵是否已经得到了那件东西,不过,就算她或者夏之璧得到了,他也一定会抢到手的,然后,他会把东西用在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地方上面,让他们难受、痛苦或者愤怒得想死。
夏雨琳笑得有几分勉强:“谢谢二哥,真有那种东西的话,我会拼死看好,谁敢跟我抢,我就跟谁拼命。”
她敢打赌,夏绚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千防万防,真的就是防不住他啊。
夏绚笑笑,留下一句“十一妹保重”就走了。
夏雨琳走进葵园,关紧大门,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先去洗了一个澡,将一身的汗水与脏污去掉,脱掉的黑衣外衣,就挂在水桶旁边的衣架上。
她摸了摸外衣后背,那道圣旨,就缝在里面,她隐隐感觉得到圣旨的印儿,这才放心了。
在宝库里的时候,她将黄色棉袍里的圣旨取出来,缝进早就留了边儿的黑色外衣衬里,这种季节,外衣都是有点厚度的,在里面夹一层布料,并不突兀和显眼。
而后,她将黄色棉袍烧成灰烬,灰烬还撒进了某箱子里,了无痕迹。
那件棉袍虽然相当珍贵,但作为先皇赐品和死人衣服,不能卖了换钱,又不能穿,也不能拿去炫耀,只能供着,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价值,所以,夏家清点宝库库存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清点那一大批旧衣物,少了这件棉袍,自然也无人注意。
在洞口,她被夏夫人当场抓住时,会那么积极地配合搜身,确实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半毛钱,不怕搜,但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将身上这件黑色外套脱下来,让别人尽量少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