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将长刀插在甲板上,跟着一跃而起,在半空拔出短刀,仿佛一条跃起的鲤鱼,“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水面上水花溅起,波纹荡漾开来。
在水里,鬼哭摆动手脚,冲了过去。
水中关刀不便,于是水蜘蛛扔掉了关刀,抽出了尖刀。
两人纠缠成了一团,相互拿短刀对捅。
鬼哭占据先机,水蜘蛛先中一刀。
接着,两人的刀相互碰撞,每一次鬼哭都精准的将水蜘蛛的刀截住,然而水蜘蛛水性更好,始终不让鬼哭接近。又拼了十多刀,水蜘蛛嘴里吐出了泡泡,往上面游去。
鬼哭纠缠了上去,不让水蜘蛛往上游。只要随蜘蛛一往上面游,他就去砍水蜘蛛的脚。
水蜘蛛无可奈何,又跟鬼哭拼了五刀,然后他双目充血,浑身青筋暴起,吐出几口水泡,再一次往上游去。接着右腿一痛,被砍了一刀。他无奈,只得转身又和鬼哭相拼。
水蜘蛛先是人,然后才是妖,妖这个身份让他的身体素质进一步加强,同时也令他拥有了种种奇特的能力。他可以用妖气影响对方,短时间内令对方致盲,也可以在水面升起迷雾,但是,一些人的弱点,他依旧没能摆脱,比如溺水。
和鬼哭不同,他成妖之时半生半死。成妖之后半人半尸,虽然他外表还是人,但内里已经截然不同。他可以像人一样活,却也可以想尸体一样,他有着人的一些弱点,却也摆脱了一些弱点。
而摆脱的那些弱点,其中一项,就是溺水。
在水里,一个不慎,鬼哭依旧会呛水,却不会溺水,如果不怕被泡得肿胀,他在水里想呆多久就能呆多久。
不过这也有一个问题,鬼哭终究不是完全的尸妖,他在水里无法呼吸,不至于死,却提不起力气。
但是比起会溺水的水蜘蛛,优势不要太大。
水蜘蛛神情开始恍惚,他又一次往上游去,却被鬼哭拉着脚拽了下来。神情恍惚中,他和鬼哭拼了五刀,然后被捅了四刀,水中不断泛起红晕。
小舟上,采薇看着平静的水面,紧拽着秋水剑骨节发白。
然后,等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始表现出明显的焦灼不安。
等到水面泛起红晕,她的心更是被揪了起来。
她觉得等了好久好久,忽然水面炸开,溅起的水珠甩了她一脸。她向后一退,便觉得船身剧烈晃动,许博文又一次被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采薇定睛一看,这才发觉鬼哭已经上了舟。他手中提着水蜘蛛,不过此刻的水蜘蛛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水蜘蛛生命力极其顽强,而在水中,附着在刀上的妖气被水稀释。因此,水蜘蛛没有被鬼哭的刀捅死,他是被淹死的。
鬼哭带着尸体上了小舟,不管如何,这尸体价值15两。
终于,小舟靠了岸。三人匆匆上岸,赶到了许家保和堂,他们绕了一段距离,从后门进入。
“你这逆子!”许仕林冲上来就是一巴掌,将许博文一耳刮子扇倒在地。许夫人连忙冲了出来,挡住了许仕林。
一女子扶起了许博文,她是许家少夫人许吴氏。许博文捂着脸,眼泪汪汪,一脸委屈。许吴氏扶着徐博文就往里走,看样子业务很熟练。
等到徐博文消失在视野中,许仕林这才冷哼一声,心中怒气稍歇,对鬼哭与采微一拱手:“失礼了,这一次多谢鬼哥儿相救。”
鬼哭摇头道:“无妨,收人钱财,为人办事,本分而已。”
许博文叹息一声:“老夫那逆子,文不成武不就,唉……不说这些,鬼哥儿,你手上那人……”
鬼哭随意的将水蜘蛛的尸体扔到了地上:“云梦泽大盗水蜘蛛,价值15两。”
许仕林听闻,想了一下道:“此人老夫有所耳闻,不如,鬼哥儿将尸体交给老夫,此人在云梦泽行恶多年,赏金绝不止这点,老夫运作一番,必定为鬼哥儿讨到十倍赏金。”
鬼哭摇头:“天师府赏金虽少,但他们库存好东西不少,第一次可以用赏金换取那些宝贝,机会难得。”
“如此的话……”许仕林沉吟片刻,笑着道:“没有尸体也无妨,还是能要来一些赏金的,老夫为鬼哥儿多争取一些,还望不要推辞。”
许仕林一个劲要帮忙,鬼哭也不再推辞,一拱手:“好!那就辛苦许老爷了。”
“叫我伯父便是。”许仕林笑眯眯的说。
“对了,此次任务恐怕还有打扰几日。”
“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许仕林摆手道:“这几日就拜托鬼哥儿了。”
许家为鬼哭和采薇安排到了一间偏院中,偏院种了一些竹子,显得十分幽静。对于这里的环境鬼哭也算满意。至于大黑马,它在家看家,肚子饿了他自己会找吃的,那些肉就挂在房梁,它自己能摘下来。
这一日还算平静,只是周围多了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渐渐的,到了晚上。保和堂关了门,有仆人来,请鬼哭和采薇前往堂屋。
堂屋里,许仕林摆了一桌酒席宴请客人,这一次来的人,不止鬼哭,还有一位面容始终冷若冰霜的南宫女侠和那位沉默寡言的老铁以及三个陌生人。
老太爷许仙没有出席,前段时间,他的身子骨还不错,可最近大病一场,现在还在卧床。许博文也没在这里,他被许仕林关了小黑屋,一时半会儿出来不得。
席间,许仕林站起来敬酒:“这段时日,就拜托大家了。”
酒席过后,众人纷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