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夜晚比白天更美,宛如一片灯火的海洋,混沌的空气漂浮的尘埃都被夜色包容,到处霓虹闪烁。举目望去,远处的灯光似乎已与星空接壤,天地之间的界限没那么明显。可是很少有人驻足欣赏美丽的夜景,人人像机械转动的机器,脸上是麻木不仁就是冷漠无情。
穆童佳和于静、桑娜相互搀扶着出来,她跌跌撞撞,嘴里还嚷嚷着:“杨庆……你丫的王八蛋,离开你我活得……很潇洒……”
马宁浩显然喝的也不少,摇摇晃晃地站在她们的面前:“美女们,需要我送你们回家吗?”
“你还送我们呢……你能把自己送回家……就不错了……”穆童佳喝的最多,连站都站不稳,嘴里含糊不清。
“那我给你们叫车吧。”绅士的马宁浩依然怜香惜玉。
“行了,我们自己回去,你小心点。”于静说。
穆童佳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满脸是泪,却笑的肝肠寸断。嘴里含糊不清大声喊:“去他妈的,统统的都他妈的滚蛋!姑奶奶我离了谁照样活……地球离了谁照样转……你们看,转的多快……哈哈……”
于静一把捞起要倒下的她,和桑娜一边一个架着她。
桑娜嘟喃:“这丫头快成酒神了。”
费子墨迅速跑过来,说不清是痛惜还是气愤,一把把穆童佳从她们手里扶过来。“你们自己回家吧,我来送她。”
穆童佳摇摇晃晃看他,继而迷蒙出一丝的笑意。“费总……其实你笑起来很帅……为什么……要摆着一副臭脸呢?我对你这张臭脸忍好久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打他的脸。
“你快成酒鬼了!”费子墨咬牙切齿忍受她的放肆,可脸黑的比黑夜更黑。“走,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你管……”长胳膊长腿的她毫无形象还真是难缠,拖着她没走几步,已经软瘫到走不了路,只好扛木乃伊似的把她直接扛在肩上。
可她依然又踢又打,他轻轻打了她屁股两下。“别闹了!”
“你凭什么……打我……”她更使劲地乱踢乱蹬。
“再闹……我把你扔在马路上。”他只好用力抱紧她的腿,可她爬在他肩上依然拐卖似的挣扎、叫嚷。
于静和桑娜震惊错愕地看向他们,直到两个都钻进车里。转头发现莫妮卡茫然坐在出租车里。虽然已是深夜,但她们清晰看到她脸上两行发亮的泪水。
两个人不约而同拉起嘴角,相视一笑,然后跌跌撞撞招手叫来出租车。还不忘回头又望了一眼,脆弱、无助、更显孤单的莫妮卡。
“趾高气扬的女人也有被遗弃的不堪……”桑娜明显幸灾乐祸。
如果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那么女人的多半甚至全部都是男人。莫妮卡已经认为费子墨是她的囊中之物,现实残酷的让她无法接受。
“我更好奇费总和穆童佳的关系。”于静望着车外茫然的夜景。为什么他只关心她?这是她和莫妮卡一样一直纠结的问题。
“不会……”桑娜难以置信直摇头。
费子墨载着穆童佳在莫妮卡凄绝的眼神中冒着白烟绝尘而去。
夜空下弥漫着绝望的味道,泪水毫无防备地滑了下来,像冰刀一样划过莫妮卡的脸颊,漫延在心底的痛渗透全身的每一处。
穆童佳坐在车里依然不停地闹腾,一会哭一会笑,嘴里语无伦次地嚷嚷,“费子墨……你打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杨庆……你丫混蛋,我等你盘起我的长发,等你为我穿上嫁衣……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不守信用……”
她胡闹,挣扎不甘,他理解。可她口口声声咒骂的“杨庆”,曾经带给她何种致命的伤痛,让她苦不堪言,借醉发泄。
她狠狠地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苦涩地笑,揪住他的衣服,眼睛迷离地看他的侧影,一副神秘的样子,说:“费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呕。”她打了个酒嗝,满嘴的酒气,熏的他直想吐。“秘密……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语无伦次,续续絮叨,夹杂着串烧,翻来复去咒骂这个名字的人,话还没说完整又嚎啕大哭起来。
她笑的夸张,哭的放肆,声音千回百转,面容扭曲丑陋。眼泪像地下钻出来的石油,奔涌而出,满脸的梨花带雨。
显然两支手已经无法满足脸上源源不断之物,她毫无顾忌,一把拽过他的衣服,他配合着动了一下身子,让她多拽点。虽然车里他新放了抽纸,但只要她痛快、解恨,用他的肉也行。
他价格不菲的衣服当起了她的抹布,眼泪和鼻涕肆无忌惮地擦在上面。而他放纵地宽容她的所作所为。
一路上,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唱。泪流满面的脸上,不时挤出点惨淡的笑容,却不难让他看出,此时她痛到骨髓。
任何的安慰此刻都苍白无力,只能由她尽情发泄。
好不容易把闹腾了一路的她送到楼下,刚想把她扶出车,一动,她控制不住“哇”吐了他一身,恶心的他呲牙咧嘴,直皱眉头,“死丫头,往哪儿吐呢?”
他不得不把被她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外套脱下扔在车里,索性把她打横从车里抱出来,一直抱到楼上。不管是按门铃还是敲门,里面始终无人应答。他以为走错了地方,可凭他一向超群的记忆力,不可能走错。
她软的如泥鳅一样挂都挂不住。他不得不一手抱住她,一手在她的包里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