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我们晚上吃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突然起腻的让人生厌,有必要连吃什么都和她商量?
“费总,随便。”她故意把“费总”二个字说的老高,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依然是老板与员工,协议前提是演戏,是演给一个人看,而这个人现在并不在现场,所以他们用不着提前进入角色。
“小坏东西……”他làng_jiào一声又凑到她的面前。
她很讨厌他这副轻浮、放荡的嘴脸,挤着眉头鄙夷地挖了他一眼,把头转到了别处。
他的想法落空,整个人弥漫着不快,气馁地拉起她来,“走,帮我做饭去。”索着她的腰往厨房走。
“我什么也不会做,你自己做就行。我吃饭又不挑剔,能吃就行。”她被他强迫带进了厨房。
“不行,我做饭的时候,你必须在旁边打下手,就算看着我也行,这样我妈才不会怀疑。”
“你妈妈现在又不在。”
“我们可以先预习预习,免得到时候穿帮。”
她对他翻白眼翻的眼涩,总用各种不可反驳的理由,强迫她违背自己的愿,而顺了他的意。
“帮我把这些都洗了。”他一样一样从冰箱里往外拿东西。
她拿起西红柿,对着水管子洗了起来,又把菜也拿到水管子下冲。
“笨蛋!这菜得掰开了一片一片的洗,要不洗不干净,农药残留太多,人吃了会得病。真不明白,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这么大什么也干不了……对了,你是后妈后爸。那你后妈就没有逼你干活?”一点都看不出她是逆境中长大的,到像是温室里的花儿。
“没有。我干什么都得付出点代价,我妈心疼她的那点家当,就不让我干活。”
他有意无意搂一下她的腰,要不就把嘴凑到她的脸上亲一下,她拼命躲着也总能让他得逞。心里愤愤不平,该死的男人,占了她不少的便宜,找机会连本带利都给他还回去。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严防死守的这块阵地,任何人都攻不可破,可在他面前不堪一击,被他轻易就打开,趁虚而入。
他从后面把她抱住,趁机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
一股无来由的暖流贯穿全身,身体仿佛荡漾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她不由得闭上眼睛本能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你很陶醉……”他对着她的耳朵轻轻细语。
她突然用力推开他。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心却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一年。
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抱着篮球,满头大汗跑到她的面前。一甩头,甩出很多汗珠,汗珠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像开在太阳下许多细小的玻璃花儿。
她把手里的饮料或矿泉水递给他,也不管是不是她喝过的,他只顾“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他们的关系很铁,铁到吃饭的时候,在彼此的碗里随便扒拉。
那时候,她也喜欢打篮球,虽然她并不爱运动,可他喜欢。
一次她在操场上比赛,一不小心摔倒,膝盖磕得直流血。他不管不顾一把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一路跑到医务室,因为校医的不紧不慢,他大打出手。结果被学校处分,因为他平时太优秀,偶尔犯错,学校手下留情只给他一个通告批评。
她非常享受那些天他用自行车驮着她上下学,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段甜蜜的回忆。
这一切好像发生在昨天,又好像就在前一秒。
“佳佳,吃饭吧。”
她被唤回到现实中,一切又变得遥不可及,恍如在梦里。那点残留的梦幻,迅速被扔到了荒凉的雪山上,冻硬、结冰、千年不化。
一桌丰盛的饭菜,让她对他又一次刮目相看。这个男人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高富帅占足,居然还这么会过日子。他不是人,决对不是人,肯定是天使下凡摔了一跤,跌错了性别。
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画面非常熟悉,好像已经好多年了。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本来只是一生中第一次遇到的人或事,却总感觉那么的熟悉。有人说,这是前世的场景,孟婆汤没有把你前世的影子洗干净,因为孟婆汤也叫忘情水。
“费总,我和你商量点事。”她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说。
“行,说吧。”
“我们的协议从明天开始执行,是吧?”
“对。”
“那就是说今天还不能生效,晚上……你们家这么多房间,我的意思,你懂得……明天你妈妈来了,我们再执行协议。可否?”
“你什么意思?”他脸上和暖如春的颜色突然变冷、变阴,像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被一阵乌云扫过。
本来他满腔热情,准备今晚好好共度良宵,可是她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就像自己快马加鞭,马上就要赢得这场比赛的最终胜利了。却被人突然叫停,取消了他的比赛资格。让他只能望着近在咫尺的胜利果实望尘莫及。
“就这么定了。”她果断地说,不留一点缓存的余地。
白白浪费了他的一桌菜,吃得没滋没味,心里恨得想咬人。
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长臂环绕着搂住她。
她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费总,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的协议明天才生效。而且,我们只是为了彼此的利益表演,我希望你不要演的过头了,更不能假戏真做!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会像个狗皮膏药粘上你,撕都撕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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