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童佳心中难言的凄苦像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层层围困,随时感到窒息般的绝望。
喝醉时才知道你最爱谁,生病时才知道谁最爱你。
费妈妈住了五天要回美国。她悄悄叮嘱儿子,如果爱,请好好爱人家,恋爱都以结婚为目的,否则,就是伤害人家姑娘。
费子墨发现妈妈在美国这么多年,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依然根深蒂固。可能人老了,越发奢望天伦。尤其费子毫一家遇难以后,越加显得费家人丁单薄,便一心希望儿子们开枝散叶。
费妈妈一走,唯一的观众都离场,这场戏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
“费总,我们的协议履行完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穆童佳格外轻松,报酬结清,他们两人彻底了无瓜葛。
“协议明明是七天,这才五天,中途终止,你知道后果。”
“你妈妈已经走了,我们演给谁看?”
“演给我们自己看,反正得把戏演完了。”
“你上瘾了?”
“是。”他当然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一码事,心中浓浓的东西在泛滥:“我觉得你也上瘾了,这几天你很陶醉。”
她脸上开起了桃花朵朵,又羞又恼:“猎人虽聪明,但你这匹狼实在太狡猾、太奸诈,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脸上没有化妆,清爽而干净,像刚刚成熟还长在树上的桃子,留着让人碰一下就浑身痒痒的茸毛。
在这个处处粉饰的看不清真实的世道,她难得自然清新,不娇柔、不造做、更不随波逐流。穿着粉色短袖t恤,蓝色牛仔短裤,修长而欣美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旋在空中的那支脚不安分地晃动,手里玩着手机。
他突然一支手扶着她的后背,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干吗?……啊!……”一声尖叫后,一片喘息声……
早晨,穆童佳睁开眼睛看天花板,他也醒了,因为他把她更紧地拢在自己怀里。
“我今天该回去了。”她父母打了好几次电话,谎称加班回不去,可是放假七天,她不能不回去看望爷爷奶奶,他们肯定望眼欲穿等她们回去。
“后天一起去公司。”
“我得看我爷爷奶奶,已经好久没回去了,他们想我呢。”讨厌他总是霸道地主宰她的一切,还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他们在哪儿?我陪你一块去。”
“我爷爷奶奶想见我,又不想见你。”真的阴魂不散。
“我给你当免费的司机,又不收取报酬。”他还陶醉在和女人如胶似膝,形影不离,缠缠绵绵中。
也好,可以省下马潇潇的油钱,这个男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费子墨第一次接触穆童佳的家人,自然得买东西,而且,太贵了,让人家觉得有压力;太便宜了,显得不重视。最好他们需要什么就买点什么,即能投其所好,也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佳佳,给你爷爷奶奶买点什么?”
“我爷爷奶奶什么都不缺,要不你把给我爷爷奶奶买东西的钱给我得了。”
“真是个财迷,那么喜欢钱,干脆我把你弄银行里,天天数钱去。”
“那是数别人的钱,又不是我的。”她做梦都想什么时候自己有数也数不完了钱,没事的时候,数钱玩,这就是她人生最大乐趣。
费子墨做主买了一些老年人的保健品,穆童佳懒的理他。她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到底缺少什么,大概最缺天伦。可是,他们不想离开农村,而他们离不开城市。唯一能做的就是十天半个月回去探望他们,给他们准备一些生活用品,唠唠嗑。其实童爱玲这一点做的真不错,如果穆远坤没时间,她一定会回去看望老人。
穆童佳看马潇潇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好奇问道:“老大,什么?”
“爷爷有老寒腰,我在网上买了一副暖腰的腹戴。”
马潇潇永远比穆童佳细心,爷爷奶奶一个细小的变化,她都记在心里。有一次奶奶的药吃完了,药店又断货,她开车跑一百多公里到外市去买药。
奶奶一直都夸她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
“宝贝儿,你吃药了吗?”马潇潇一上车就问道。
“吃什么药?我又没病。”穆童佳莫名其妙。
“傻子,我还特意提醒,让你第二天吃紧急避孕药,你怎么能忘了呢?”
“啊!”穆童佳把张成“o”字的嘴用手捂起来。
她把这事忘的干干净净,况且这几天一直被费子墨软禁在别墅里没出来。
“怎么办?”她惊慌失措地问道。“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马潇潇狠狠地挖了她一眼,这么重大的事也能当儿戏,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里对费子墨有几分的恨意,他确实给她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费子墨以前最怕快活完了,给自己留下麻烦。并不是因为她干净,而是他有自己的目的。
马潇潇这么一嚷,心里恨起了穆童佳,连他们床上之事也告诉人,让他很尴尬。
穆童佳焦急地推费子墨的胳膊,“去药店!”
“晚了。”他随口一说。
“怎么办?怎么办?”穆童佳焦急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千万……千万……千千万万别……”
汽车戛然而止停在路边。
费子墨一脸复杂的表情盯着她,“你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穆童佳却苦苦哀求:“费总,我最怕您这句话了,您还是放过我吧。我求求您。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