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时候,苏穆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回放。
“好了。”
少年清脆的嗓音响起,苏穆偏过头,只见这人穿着他的蓝色恤站在灯光下面,皮肤白得像牛奶里面泡大的,湿发凌乱地贴着脸颊滴水,干净得如同清晨阳光一般纯粹,却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少年,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苏穆将视线移开,朝着电视机下面的柜子努了努下巴。
“下面有吹风。”
“不要。”
赤霄跟狗似的甩了甩头发,甩了苏穆一脸水,气得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拎起吹风对着他的脑袋一顿猛操作。
作为古人,赤霄其实有点怂这些现代高科技,这一阵一阵的热风往脑门上吹,他整个人开始往苏穆怀里钻。
“”
苏穆一开始是按着他的脑袋,然后到肩膀,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搂着少年精瘦的腰。
他太瘦了,触感说不上来到底是好还是坏,但对于一个禁欲多年的老男人来说,这太毒了。
他关了吹风,把赤霄往身边的位置一拉。
“差不多了,你着急睡觉就自己再吹一会儿。”
他说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遮住某个反应不正确的地方,起身去了卧室。
赤霄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儿,嘟囔了一声。
“装什么正经。”
然而事实证明,苏穆不是装正经,他是必须正经。
他刚躺下不久,不到一个小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赤霄只听见他应了几声,又忙不迭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又加班了?是不是整个市局就你一个法医啊?”
苏穆惨淡一笑。
“你还真的说对了。”
他师父身体不好,上个月高血压入院了。还有一个师兄出的验伤报告别人不满意,让人打进了医院,一家老小还在承受络上的舆lùn_gōng击,至于几个新来的实习生,还没有成长起来,根本不顶用,能用的还真的只有他一个。
赤霄站在门口望着这人急匆匆的背影远去,心里总有说不出来的苦涩。
他也睡不着了,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口罩,拎着一把剪刀出门了。
苏穆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一夜未睡,滴水未进,他这会儿状态差到了极点,刚把车停了下来,却又被一群大妈拽到了小公园里面。
“小苏,你给看看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辛辛苦苦种的菜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全部糟蹋了!”
“这人肯定是心理变态,今天糟蹋我们的菜,明天就虐猫虐狗,后天就要杀人啊!你是警察,这事儿你肯定得管!”
苏穆嘴角抽搐,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猜到了这只变态是谁。
他是一顿好说歹说,最后是门口的保安大爷过来替他解了围。
“嚷什么嚷,还让不让人午睡了?你们一个一个在绿化带里种菜还有理了?赶紧的,小孩儿一会儿就要去上学了,回去准备准备吧!”
苏穆只觉得无语到了极点,走进家门时,他看到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少年张牙舞爪的字体在乱飞。
午饭做好了,放在冰箱里,拿出来热一下就能吃,我去上班了。
旁边,是带着小青菜残肢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