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下,慕夭夭伸手撩开窗帘一看,云来酒楼的旗帜高高挂起,随风飘扬,即便是寒冷的冬天,酒楼中那推杯换盏的声音还是十分热闹。
红藤率先下车,慕夭夭提着裙摆缓缓从马车里出来。为了符合自己现在的身份,慕夭夭特地挑了一件颜色明艳的裙子,连首饰都多佩戴了两件,简洁大气颇有皇家公主的气势。
红藤如今的身份是慕夭夭身边的贴身侍卫,弃了那一身华贵的装束,一身暗红色的利落装束,腰边还配了一把长剑,看起来也有那么几分感觉。
“两位贵客来了。”云来客栈的小二一见危月燕和柳土獐二人便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一看便是魔教弟子,“我们三位大老板在三楼包厢等着二位呢。”
危月燕走到慕夭夭身边,道:“殿下,楼上已经备好了酒菜,请您移步。”
“嗯。”慕夭夭十分骄矜地点了点头,然后危月燕便上前带路,红藤、柳土獐、无真便走在慕夭夭身后一步的地方,无形之中将慕夭夭护住。
一路直上三楼,危月燕打开门,屋内的装潢十分雅致,屏风后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三个人正在等待。危月燕侧身,道:“殿下,我们到了。”
屋内的三个人的表情皆是出现了变化,殿下?莫非找到的这个人是个正宗的皇族?三人的眼神一交换,皆是从座位中站起,以示对来人的尊敬。
绕过屏风,慕夭夭扫了一眼这三人,两男一女,样貌皆是比较出众的存在。慕夭夭的眼神在其中一个男子的脸上多停顿了半晌,这个人倒是和沈逸白长得有些相似,但是气质更加阴鸷,像只深山中的豺狼。
那男子见慕夭夭看着自己,微微一愣,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这身衣服是他精心挑选过的,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那是……男子恍然,自己的座位在首位,这位是皇族,自然习惯坐在首位。
男子连忙要让开座位,慕夭夭却挥了挥手,选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道:“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你坐便是。我的身份在那儿摆着,绝不会因为一个座位而有任何的改变。”
“您说的是。”男子脸上的表情一僵,不过多年的养气功夫还是令他没有翻脸,慕夭夭却不搭理他,随手拿起筷子,道:“都坐吧,赶了这么久的路,别说本宫苛待了你们。”
四人纷纷入座,见慕夭夭动了筷子也跟着拿起筷子。红藤与慕夭夭的神念连接在一起,方便交流,红藤传念道:“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天师教在这里的保护伞了,不过却是个普通人。难道是皇亲?”
“不知道,我自小就离开了皇都,认识的皇亲没几个,皇帝、皇后、太后、太子,没有了。”慕夭夭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中却否决了此人是皇亲的可能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云来酒楼的背景并不是任何一个皇亲,除非她离开的这十多年出现了改变。
“在下沈迁墨,家中世代为皇室经商。”沈迁墨先做了自我介绍,道,“或许是在下眼拙,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在皇都里见过这位殿下。斗胆问一句,殿下的封号是……”
“你连本宫都不认识,真是白白丢了你们沈家的脸。”慕夭夭自然听出了沈迁墨的怀疑,嘴角一勾,道,“本宫乃懿嘉长公主之女,和容公主。本宫多年不在皇都生活,连个下人都敢质疑本宫的身份了?”
“臣不敢,还请公主殿下息怒。”沈迁墨心中一惊。和容公主的名号虽然他确实没有听过,但是懿嘉长公主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别说是皇都,乃至整个成国,懿嘉长公主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先帝在时,懿嘉长公主便是最受宠爱的公主,从小就被先帝养在身边与当今圣上一同长大。后来当今圣上登基之后,懿嘉长公主的身份更是一跃成为成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许多权利都超过了皇后,甚至比肩太后,连公主府都是逾制建造,极尽奢华。
他倒是知道二十多年前懿嘉长公主未婚先孕生下一个女儿,只是皇室对这个孩子的消息封锁得很严,许多年轻一代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这位真的就是传闻中的人?
“瞎了你的狗眼,公主的尊容也是你个下人能够直视的吗?”红藤突然起身,长剑出鞘,散发着寒意的剑刃抵在了沈迁墨的喉咙处,让他名正言顺地过足了一把狗腿子的瘾。
沈迁墨连忙低下头不敢造次,心中却不住地埋怨着危月燕和柳土獐,怎么会碰上这位身份尊贵又不好惹的皇族公主了?万一这位皇族公主不受他们控制怎么办?
慕夭夭十分大度的挥了挥手,道:“本宫常年在外生活,规矩虽然没有那么严苛,但是也不是不讲究。这次回来没有赶上新年,但是元宵却还有几日。”
“虽然本宫这次请了无真大师一同回来,但是却没有碰到其他合心意的礼物。听燕燕姑娘说,你们这里有一种人间仙酿,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本宫尝一尝,再做定论?”
闻言,另一个男子和女子皆是将目光投向危月燕,危月燕心中有苦却说不出口,知道同伴这是在责怪自己却只能向他们投去抱歉的目光,只希望自己不要露出破绽,否则大家一个都活不了。
见状,那女子起身朝慕夭夭盈盈一拜,声音软糯十分好听,道:“小女子姓方,在家中排行第四,公主殿下唤妾身四娘便是。公主殿下,燕燕可能没有和您说清楚,我们这酒,一年只产一壶,今年新得一壶,若是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