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郝离是不会生出可怜的,相对于那些不知道或者接触不到这个圈子的人来说,或许还会怜悯可怜,但是郝离不会,要知道荒野是个危险的地方,就连郝离这种一度觉醒的人也是不敢过多的深入,而这个小孩疑似是从深处出来的,不管是怎样,足见其可怕。
见到村长走了,郝离又在椅子上坐了会儿,起身朝着堂室走去,那里现在还有着人在烧奠,他的举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药夫抢先一步拦下了郝离,然而他嘴唇轻动,像是细微的说些什么,药夫轻轻的蹙起了眉头。
原本就生出了抬头纹,这一蹙起更是明显起来,让人好奇郝离到底说了什么。
时若用着询问的神色看着药夫,但是此刻药夫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郝离走到时若的面前,以一种细微的声音解释道:“章队生前有一样东西在我这儿,现在我将它物归原主。”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堂室里本来每个人都很近,而且也很安静,所有的人都有些诧异的看过来。
时若有些明白了,这句话更像是故意说出来的,他在忌讳着什么?
郝离不在理会周围的人,他对着药夫点了点头,两人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子。
这是一间空房子,是专门用来堆积物品的,从门口看去,陈旧的床板竖放在墙边上,各种杂物堆积在一起,上面集聚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摆放着一排排的罐子,中间偏里的地方有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厚厚的灰尘显露出一双小巧的脚印,直上方的悬梁上是有一排熏好的腊肉。
郝离见到两人都进来以后,啪嗒一声的将木门带紧,老旧的黑铁门栓摩擦的声音表明其已经锁紧,虽然木门的门板衔接的地方有着不少的缝隙,大的地方甚至有着一指多宽,但已经不会影响什么了。
不知道从那个角落摸了两只小木头板凳出来,随手递给旁边的郝离。
“坐吧!别嫌弃,现在只有这个可以用了。”
郝离微微一笑,接了过来,但是没有坐下,他指着房梁,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药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点了点眉心的地方,一阵精神的波动,从内到外的隔绝了房子的每一个地方,这是用来提防谁的?答案不言而喻。
郝离伸出手在他的黑色衣兜里摸索了一阵,递出了一张白色的纸条,纸条方方正正,一看就是认真整理过的。
药夫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绿色的歪斜字体直接映入眼帘,不算工整,但胜在干净明了,显而异常的慎重。
“这…是真的?”药夫稳重的手此刻一抖一抖的难以控制,胸口的起伏表明了他激愤的情绪。他缓缓的握起拳头,在胸口的地方轻捶几下,像是咽下了什么,后又将手移到额前和眼睛的地方揉抹了一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问道。
“是真的,但是恕我直言,我无法说出我是如何知道的。”
郝离缓慢且坚定的摇了摇头,即使眼前的老人杀意澎湃,他也要确保不会影响到任何的东西。
“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你只需要给我一件东西就好了,到时候事情由我来解决。”说到这儿郝离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了,他紧紧的盯着药夫。
稍作平复的药夫毫不在意,依旧红着眼睛,沙哑的道:“你要什么药?”
“抑神!”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换了一批,郝离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朝着药夫打了个招呼以及时若点点头就退出去了,药夫则是眯着眼睛,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神色。
临近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已经完全结束了,隔着树叶微晃的太阳依旧辐射着热量,让人觉得燥热。
院子里最后的一批人走了之后,药夫将大门的白色素布帷帐取下来,然后紧闭以示结束。
当他插上门栓的时候,时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大伯,那人找你干什么?”显然上午的事情让时若有些在意。
药夫看了一眼歇在院子角落的白于墨,愣了愣,有些烦躁,道:“没什么!就是你父亲生前的一件工具罢了。”
时若听出了他语气的不对,下意识的低头,然后看到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不自觉的夹起了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