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成越和秦冬儿都是小孩子的时候。
他们两个经常和秦爷爷在云里街老宅的门口一起烧烤,秦爷爷年纪大,总是搬出摇椅坐在门前,扇着葵扇,旁观着。
生火的重担向来都是落到成越身上,他每次都弄得灰头土脸,不过最后都会完成任务。
而秦冬儿就会蹲坐在成越对面,双手呈花朵状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成越。
那时候,在秦冬儿眼里,成越是无所不能的,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解决,也不对呢,他烧鸡翅的技术很烂,经常把鸡翅烤成一块黑碳。
而心灵手巧的秦冬儿恰好相反,烤得一手好鸡翅,每次都会先给成越吃,成越流着口水连声道:“多放蜜糖!”
吃到鸡翅的成越每次都会欢呼雀跃,然后大唱《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那首烧鸡翼之歌。
“烧鸡翼,我中意食,但系你老母讲你就快钉,粤系快钉之所以越耀整多只”
然后,下一幕就是,成越被秦爷爷拿大葵扇追着打,秦爷爷好歹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容许成越这个六七岁的小屁孩唱这种歌。
秦冬儿就会默默坐在一旁,一边笑着吃鸡翅,一边看着成越挨骂。
秦冬儿静静地看着身姿挺拔、近在咫尺的成越,当初那个顽皮的孩童不知不觉已经变成大人了。
她默念道:“我时常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华。”
嘭!嘭!嘭!
忽然间,夜空中放起了烟花雨,宁静的月色下绽放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儿,一下子打破了沉沦在回忆中的秦冬儿的思绪。
潘若蓝、肖茵等几个女生兴高采烈指着天空道:“快看,烟花!”
闻言,倚在墙边的成越抿了一口啤酒,望着绚烂的夜空,以前的话成越大概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感慨夜色撩人,现在只会觉得放烟花对环境不好。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酒的?以前没怎么见你喝过。”成越问道。
说起来也是,秦冬儿在成越身旁站了这么久,期间都喝了两罐啤酒了。
听到成越的话,秦冬儿才反应过来,双颊绯红,脑袋有些重重的。
她其实并不会喝酒,只是站在成越旁边,见到他喝酒,自己也忍不住试一试,一不小心就喝了这么多了。
秦冬儿说:“凡事总有第一次,以前听妈妈的话,不喝酒不抽烟,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尝试过。”
成越笑了笑,“喝点酒可以,抽烟还是算了。”
“对了,你和安怜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秦冬儿仿佛是不经意间问道。
成越没有在意,如实回答道:“上一年的夏天。”
竟然是在自己离开的那一年在一起的,秦冬儿眼眸中闪过掩饰不住的失落。
不过说起安怜,成越还真有些头疼,毕竟最近关系不太好。
“干嘛愁眉苦脸的?闹矛盾了?”
成越苦笑着点点头。
“你们吵架和我有关系吗?”
不知为何,听到秦冬儿这个问题时,成越愣了几秒钟,想起了那天安怜说过的话,她说秦冬儿喜欢着自己。
成越又摇头说:“和你没关系的,是我和她本身就有问题”
说白了,秦冬儿的突然出现不过是导火索,归根结底是因为安怜身上的小秘密实在太多,她不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而成越本身其实也一样
这时,不远处的肖茵忽然冲这里大喊道:“成越、冬儿,你们两个干嘛躲在角落里,是不是瞒着我们在亲亲啾~”
肖茵没有考上一中,当然也不知道成越已经有女朋友这件事,加上今晚有些喝多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肖茵的声音很大,整个天台的人听见了,众人纷纷起哄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成越你小子以前可是暗恋冬儿的!现在是不是久别重逢就旧情复燃啦?”
在初二中的初三一班,成越喜欢秦冬儿这件事其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有成越本人以为大家不知道而已。
成越已经过了那个会因为同学朋友的调侃而面红耳赤的年纪,他从容道:“别乱说,冬儿她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看上我”
“不一定的”
那么清脆微弱的女音,其他人都听不见,却还是传人了成越的耳中,霎那间的失神,成越回眸看了一眼秦冬儿,发现后者也在看着自己,也是是喝醉了,眼神有些迷离。
下一秒,周围的喧嚣吵杂掩盖了两人之间沉默,很久的沉默后,成越仰头喝了一口啤酒,淡然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往人群走去了,留下了黑幕下的秦冬儿。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很多年后,秦冬儿喜欢上了这首刘若英的《后来》,可是后来再也没有关于我们的后来。
这个年假仍然在继续。
大年初九那天,安怜在家里收拾行李,她告诉成越,程司前一段时间外出了,钥匙在他手上,不过他明天早上就回来,明天中午就走。
安怜塞进行李箱里的不仅是衣物,更是成越的灵魂,望着那塞得满满的行李箱,一股苦涩弥漫在心头,成越无言以对,只好点点头,说了声“嗯”。
这天已经是大年初九了,距离年假结束还剩下不到一周时间。
夜晚的时候,成越接到了林皓的电话,林皓约成越今晚到一中附近的大排档吃宵夜,他说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