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站在白天鹅宾馆大门前的台阶上,成越回眸问道。
此时此刻,宾馆门前的女侍应都已经做出了欢迎的动作,而成越却视若无睹。
他和安亭虽然有过几面之缘,不过硬要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更加想不到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过来找自己。
只不过…安亭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全身上下散发着颓废的气息,不笑了,也没有眯眯眼了,就这么神情复杂地盯着成越。
这时,成越忽然想起来,安亭前几天似乎宣布退出娱乐圈了。
事业巅峰期却选择了隐退,哪怕是成越也想不懂。
安亭摘下了衣帽,双手插着裤袋,微微抬头,望着所处地势略高的成越,说道:“跟我走吧,现在马上!”
闻言,成越和秦冬儿两人眉头同时一皱。
什么跟什么,莫名其妙的。
秦冬儿挽起了成越的手臂,说道:“别理他了,我们走吧,爸爸妈妈和爷爷都在等着我们呢。”
不知为何,秦冬儿心一慌,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只想尽快带着成越远离安亭。
“嗯。”成越没有多想就应声。
转身的一瞬间,身后再次传来了安亭的声音。
这次,他的声音不再冷清,其中蕴含着发自灵魂的无力感。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安亭颤抖着呼吸了一口气,他前天坐飞机到sz,又从sz开车来到z城,在那儿找了一天。
好不容易得知成越今天来了g市,安亭一支箭似的赶来了,他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
果不其然,听到安亭的话,成越停下步伐,再次回头,眉头紧锁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安怜病了…可能撑不了太久了…”安亭的眼神有些绝望。
这句话像是一根钉子狠狠地被凿在成越的心脏上面,鲜血淋漓。
成越的双眸徒然一缩,想都没想地甩开了秦冬儿的手臂,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安亭面前,死死地抓紧他的衣领。
“你给我说清楚了!”
见到成越如此抓狂的模样,淡定了二十几年的安亭也忍不住笑了笑,却没有一丝喜悦。
“安怜挑男朋友的眼光真的很不错…最起码我认输了…”
很多年前,大概是在安怜在那个国旗下表白的那天,安亭就已经彻底沦陷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没想到是两情相悦。
可惜,他们是兄妹。
为了保护安怜,也是为了压抑自己的感情,安亭选择了逃避,甚至放任安怜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可是在大半年前,安亭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时,他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当时在美国拍戏的他扔下所有工作不管,订了专机回来。
在医院见到安怜虚弱的病态时,安亭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哥,我回来了…可是我好像又要走了。”那是她的第一句话。
安亭握着她的手,全身颤抖,双眼通红,我他妈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怎么会蠢到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
“哥不会让你出事的,别怕。”
…
“医生,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她好起来!花多少钱都可以!”
“不好意思,依照病人目前的情况,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最多能活一年;如果动手术的话,大概只有一成把握。”
医生当时的话,狠狠地把安亭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就这么一直拖着,一直拖着,安亭知道已经避无可避了,所以才会去找美国的布莱恩教授,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一定会有办法的。
然而,事实是…一成把握,和当初如出一撤。
如今,安亭只是希望能尽量满足安怜的愿望,哪怕她的愿望是见成越,哪怕她不愿意承认。
“她在哪里!?”
灯火辉煌的大楼前,秋风萧瑟,成越丧失了理智一样抓紧安亭的衣领,由于用力过猛,不时传来线头爆裂的声音。
安亭说:“上车,我已经包了今晚去尚海的飞机了。”
成越这才松开了手,没有一刻的犹豫,就跟着快步走到安亭的车旁。
上车前的一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了秦冬儿的声音。
她说:“成越…”
刹那间,成越回头,望着她的眼眸。
然后就没有后续了,因为和成越对视的一瞬间,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认识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也因此,深深地明白他并不爱自己的事实。
尽管如此,秦冬儿还是拖着长裙,固执地跟着上车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安亭才认出了秦冬儿,这个和自己在sz市的医院里有过短暂交集的女人。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安亭开车,成越坐在副驾驶位,而秦冬儿坐在后排。
一路无言。
来到g市机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登机前,秦冬儿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
离得比较远,成越不知道她到底和家里人说些什么,只知道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事到如今,成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保持沉默。
就在成越躲到机场角落吸烟的同时,秦冬儿独自一人坐在寥寥数人的大厅内,默默地低着头,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由于隐退事件,这两天还在舆论风头浪尖的安亭还是很自觉,戴起了衣帽,走到秦冬儿身旁。
他说:“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