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绯有些惊讶。聂慎向来不干涉她的事业,这还是第一次,他明确要求她调整行程。
她这会已清醒得差不多,胳膊仍撑在聂慎的胸膛上,抬头去看他:“有什么事吗?”
她很慎重。聂慎既然破例要求,想必是有很重要的需要。
却听见聂慎道:“那天晚上有安妤的钢琴演奏会,她希望你去做嘉宾。”
桃绯眸光一震。心底泛起情绪,有点仓皇,又有点凉意。
大概聂慎自己都没注意,他一直称呼的是——安妤。有一种令旁人恍惚觉得无从介入的亲密。那是二十几年培养起的习惯,根深蒂固。
她喃喃地重复:“做嘉宾?”
聂慎嗯一声:“只有一个晚上。不会耽误你太多工作。”
桃绯有点想笑。
做嘉宾的时间确实不长,但之前需要对接,需要彩排,花的时间将数倍于一个晚上。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想和谢安妤有任何牵扯。
她仰着头,细细探究聂慎的表情和目光里无意识的情绪变化,轻声问:“你已经答应了吗?”
聂慎很容易听出她态度上的消极,垂目望着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你不愿意?”
桃绯垂头低了眼睫,盖住自己的眸光:“我可以不愿意吗?”
聂慎没有回答。只看着她柔顺低头的样子,目光深深。
他并不觉得她是小气的人。然而她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些固执了。
他不希望她总是纠结在谢安妤的事情上。于是道:“你是聂氏的代言人,参加聂氏的活动,也是共赢的事。”
这算劝解。
但桃绯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施压。
桃绯低声自语:“共赢啊……也是,聂二太太出道演奏会的嘉宾,多大的光荣。”
可这份光荣,她不想要。
也不想用自己辛苦积攒的名声和人气去做谢安妤的垫脚石。
可她无从反抗,最终也只能温顺地答:“好的。”
她的样子很乖顺。聂慎觉得她应当在心里翻过那道坎了,于是很满意。她细腻雪背上的肌肤几乎令他爱不释手,索性翻身将她压下。
两人亲密相贴,几乎毫无空隙。桃绯很快感觉到聂慎身体的某种明显变化。
箭在弦上。
他要她,她便不能拒绝。就像他要她帮助谢安妤,她就只能乖乖去帮。
可她总不能这样白白吃亏。
她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感受聂慎一寸一寸的占有。当他抵在最深处时,她低声道:“我去。可我牺牲了我的工作,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她的身体熟悉而温暖,聂慎被极致地包裹,感到欢愉。他低头啃上她的唇,模糊道:“好。”
他渐渐失控,力道加大。桃绯顺从着他的节奏,身体的欢悦却掩不住心底某处的清明,荒芜而空荡。
她猛地抬起身,像一只愤怒的,想要证明某种东西的小兽,一口咬紧了聂慎的耳垂。
如有电流顺着脊背而下。聂慎一震,随后更加激烈地纠缠。
身体彼此毫无罅隙。思绪却似渐渐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