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以前不是说栗氏外表贤良,看起来似乎是温柔沉默,遇事一问摇头三不知的,其实内心城府很深。她刚进宫没多久一起入宫的女子中就都说她性格温和,宽厚大方,可见是个极会收买人心的,以后要防备些。现在娘娘倒是对着栗氏另眼相看起来。奴婢愚钝,不知道娘娘是什么计策。”春儿把以前阿娇对着各位嫔妃的看法和盘托出。刘彻在一边早就是听得傻眼了,对着后宫的嫔妃们,他们竟然有着截然相反的看法。
“那个,栗氏的事情我以前也是因为新人刚入宫,对她们要格外小心的。她能叫所有的人都说好,我是担心她内心藏奸,外做贤良。现在仔细看起来是我当初想多了。对了贾氏,我想她也是个不错的,既然陛下喜欢她,提拔一下也没什么吧。”刘彻很想知道阿娇对着自己最近宠爱的几个女人是什么印象,就接着试探着问春儿。
春儿吃惊的看着刘彻,她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了:“娘娘是怎么了?娘娘最厌烦的便是栗氏和贾氏两个,时常和奴婢说要小心谨慎提放她们两个,还说——娘娘是怎么了?”春儿有种很古怪的感觉,下意识的闭上嘴把很多的疑问藏在心里。要被看出来破绽了,刘彻心里一惊,赶紧掩饰着:“我以前是太谨慎小心了,最近几天我一个人闲着没事仔细想想,宫中谁知道今天得宠的明天是个什么样子呢?陛下抬举谁,我就提防着谁,虽然咱们不露行迹可是还会被人看出来的。先捧着她们看看,量她们不能翻天的。”刘彻拿着捧杀的论调安抚住了春儿的疑心。
听着阿娇的话春儿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以前娘娘和她说过对后宫形势的担心,怎么娘娘一下子转了主意 。不过她是个奴婢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心的帮着阿娇,做她的臂膀和耳目罢了:“娘娘深思远虑想的极是。只是日久见人心还要慢慢的考察。”春儿还是坚定地认为栗氏和贾氏不是个安分人,万一提拔了她们,日后两个人得势翻脸,吃亏的还是昭阳殿啊。
正在春儿和刘彻在琢磨着要怎么说服对方的时候,一个小内侍悄悄地进来,站在帘子底下对着春儿使个眼色。刘彻知道是专门给阿娇打听消息的人,他对着外面道:“进来说吧,这么晚了是什么事情?”
那个小内侍进来,对着阿娇深深一躬:“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出宫去了。”已经是夜色渐浓月上中天的时候了,皇帝这个时候出宫要干什么呢?
“陛下出宫,是去韩嫣的府上还是去了卫青家?”刘彻想着阿娇或者是和韩嫣卫青商量着生平西南的计划。以前他也是经常去亲信臣子的家里啊,或者心血来潮到平阳姐姐家里转转。平阳是女子,家里整顿的比皇宫里面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调。想到这里刘彻心里一动,旋即又想阿娇一向不喜欢平阳,他也就释然了。
“陛下微服带着几个贴身的侍卫和卫美人出去了。剩下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谁知小内侍的话叫刘彻顿时不淡定了,阿娇带着卫子夫出去了,按着阿娇的性子,天子深夜微服出行肯定不会坐着车子而是要骑马的,别看卫青武艺高强精通驯马,卫子夫对着骑马是一窍不通。阿娇肯定是和卫子夫同乘一骑,难道他们是要去卫青家么?对了卫青和平阳成亲,阿娇不就是去平阳的公主府了么?
“陛下是去卫青家了?”刘彻赶紧追问着。
“这个,奴婢不敢擅自跟着陛下,不知道啊!”小内侍很为难的回答。在宫里也就罢了,皇帝离开皇宫,他一个奴婢哪能跟着就去就是偷偷地跟着也没出宫的腰牌出不去啊。感受到皇后娘娘凌厉的眼神,打探消息的小内侍很无奈的缩缩脖子等着挨骂。
“娘娘别担心,奴婢想陛下肯定是去长平侯府上了。陛下连日来为了西南的战事忧心,想必是去和卫青将军商议军事吧。”春儿看着刘彻还是黑着脸,她接着劝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气息的刘彻:“奴婢大该知道娘娘在为什么生气。可是陛下是带着卫美人去的,平阳长公主就是想巴结讨好陛下,也不能当着卫将军和卫子夫的面前给陛下塞美人啊。而且奴婢听说卫将军和平阳长公主感情并没特别好,我想她还是会有忌惮的。”
上一世卫青和平阳的感情看起来两个人相敬如宾,实际上是相敬如冰,这一世也是那个样子。卫青对着刘彻的赐婚很明显是没兴趣,只是他一向谨慎,还是默默地接受了。听着王太后的话里意思,平阳和卫青各居一处,一个大宅子一半是卫青的长平侯府,一半是平阳的公主府看起来是进一个门的一家人,其实他们是各过各的生活。或者阿娇只是去了卫青那里,平阳是个很骄傲的人,她不会上赶着到那边去。
刘彻飞快的转着各式各样的念头,“好了你下去吧!”阿娇是个聪明人,她带着丈卫子夫去卫青的府上一来是表示自己对卫家的信任,告诉卫家要知恩图报,再来她一向照顾卫子夫,是想带着她回家看看。其实阿娇焦卫青进宫见卫子夫就是了,以前卫子夫做皇后的时候,还不是卫家的人进宫给皇后请安,更没有皇帝亲自带着皇后回娘家的事情。
阿娇就是心底太柔软,她对着卫家是太好了。夜色渐深,春儿看着皇后的脸色小声的说:“娘娘,时间不早了还是先休息吧。仔细这明天早上起来脸色不好。”刘彻怏怏的起身,她有些不放心的问:“陛下回来了么?”
话一出口,刘彻心里很是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