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苏躬身对着皇后说:“回禀皇后娘娘,臣是回来拿药材的,卫将军的病情虽然暂时控制住了,可是身为医生,是有责任守在病人身边的。”
刘彻没仔细想,他对着魏苏点点头,转脸对着杨得意说:“你也累了,先休息下,叫韩说跟着我就是了。”李广也要跟在刘彻身边保护他去见卫青,刘彻不耐烦的说:“你要是跟着我去了如何解释我的身份,你留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呢,这里虽然是淮南,也是大汉的天下。你们不是说刘安治理有方,怎么我一出门就要遇见强盗么?那可不打了脸了。”说着他带着韩说就走。
刘彻穿着男装依旧是装作是个李广手下的将校,他们向着驿站门口走去的,李广带着上千人的队伍,驿站早就住满了人,更有不少的士兵在外面扎营居住。整个驿站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刘彻很韩说一行人。
在驿站的门边上,刘彻正等着牵马过来,忽然一阵女孩子伤心的哭泣和责骂声传来,那个女孩子似乎被人打的厉害,她大声哭号,可惜打她的人根本没想放手。刘彻听着那个女子已经是气息奄奄的求饶了,可是棍棒打在身上的闷响却没停下来。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刘彻对着韩说使个眼色:“你去看看到底是谁,好好地鬼哭狼嚎成什么样子!这就是李广带出来的士兵?什么军纪良好,原来都是糊弄人!”刘彻以为是那个士兵在对着驿站的侍婢施暴,叫韩说去看看情形。
谁知韩说却是一脸的畅快,在刘彻耳边低声的说:“臣刚才仔细观察了,皇后娘娘确实冤枉了李将军。他的手下都是军纪严明,并没有谁依权仗势的欺负百姓。挨打的那个是王庆儿,今天早上她太过分了,被他们家的管事给抓住打了一顿。您听听,现在还挨打呢!”韩说一脸的幸灾乐祸:“要是在路上那个管事拿出来这点本事,我们耳边也能清净不少了。一个疯子,不打一顿不长记性。”
眼前浮现出来王庆儿一路上各种癫狂的举止,刘彻心里忽然转了个念头,他们刚遇见的时候王庆儿根本看不出来一点异样的端倪,她好像是一夜之间变成颠三倒四的样子的。而且管事只是家人,不能想象他竟然对着主人家的小姐下此狠手。“韩说你去叫王家的管事停手,这个地方他们不要再住下去了,已经到了淮南,请他们自己走吧。”刘彻只想把他们快点送走。
韩说答应一声,循着声音去找王家的管家,叫他别再打人了,然后收拾东西快点离开驿站。韩说刚走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刘彻身后响起:“陈公子请你救救我姐姐吧,她快要被管家给打死了。因为早上她冲撞了陈说公子,现在管家真的生气了,我姐姐她天生的脑子有点问题,她不是故意的。”
刘彻转身看着王妍儿,一阵干净浅粉色深衣,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珠。刘彻一阵恍惚,他盯着王妍儿看了一会:“已经到了淮南,我们还有别的事情,不耽误你们回家奔丧了。你们还算先走吧,路上是不是不够盘缠了,我叫人拿些钱给你们。”
“陈公子竟然是铁石心肠么,小女子愿意一辈子在陈公子身边服侍,还请公子收留我们。即便是公子实在是嫌弃奴家蒲柳之姿,不堪侍奉,也请公子叫我姐姐养几天伤再走吧,她被管家打的很厉害,若是拖着一身伤上路怕是要真的没命了。”王妍儿小脸上红扑扑,无限娇羞的看着刘彻。
刘彻对着女人献殷勤,自荐枕席的话听得已经有抗体了,因此王妍儿的话刘彻并没什么感觉,反而是她说的王庆儿被管家打伤,伤势严重要的话很是吃惊。
“姐姐被管家打的厉害,还请公子心怀善念。”王妍儿说着整个人软软的向着刘彻这边倒过来。
“他一个管家,不过是个奴婢罢了,怎么干如此对待你们?”刘彻不动声色躲闪开了王妍儿的靠近,提出疑问,王家的管事平常看起来唯唯诺诺,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目中无人,以下欺上。
王妍儿还想说话,就见着韩说过来,看着韩说脸色奇怪,刘彻敷衍着:“我还有事情要出去,有什么话等着我回来再说吧。”说着刘彻先溜走了。
韩说和刘彻骑在马上向着卫青的驻地走去,等着离驿馆一段路,韩说才低声的说:“皇后娘娘,臣觉得王家的管事十分可疑。我去劝阻他的时候听着他的嘴里说什么不要多事,别忘了大人的吩咐什么的。我很是纳闷,想要过去听得仔细些。谁知竟然听见王庆儿说什么谋反什么的话。我没敢惊动他们,就悄悄地出来了。”
刘彻眼神一暗,握紧了手上的缰绳。“臣已经叫人看紧了王家那些人,皇后娘娘别担心,臣和李将军一定能保娘娘无虞——前边好像是个人!”韩说吃惊地指着前边路边上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惊讶的叫起来。
没等着韩说发话早有侍卫上前查看,这一看不要紧那个检查的侍卫吃惊地喊着:“怎么是王家那个疯疯癫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