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气哼哼的跟着女儿回了东宫,进了寝殿,刘嫖的脾气再也不能克制了:“娇娇,我的女儿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了。以前你都不把她那样的人放在眼里,现在怎么忽然怕起来她那样的人了。什么夫人,她早就失宠了。而且现在是什么局势。她说白了不过是个先帝的嫔妃罢了。跟着在杨陵做活死人的有什么区别。她生三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放在台面上。程姬论起来恩宠赶不上以前的栗妃,脑子也不如王太后好使,生的儿子不是只知道吃吃喝玩乐,就是没什么脑子的。你现在是皇后了,怎么能被那样的贱人扫了面子!当时你拉着我做什么,谁还敢说你不成!”大长公主气巴拉巴拉的说上一通,她恨铁不成钢的横一眼阿娇,接过来春儿奉上的茶杯一口气把水灌进去。
春儿看阿娇脸色平淡,忙着对身后侍婢们使眼色,侍婢们端着盆子毛巾等物逐一上前,侍奉皇后和大长公主洗脸洗手。刘嫖把毛巾扔在侍婢端着的盘子上,很显然她还在生气呢。身为长公主,太皇太后唯一的亲生女儿,刘嫖纵横朝堂后宫几十年了,谁见着这位身份高贵的长公主不要毕恭毕敬的奉承一番呢。最疼爱阿娇的大长公主怎么能看着自己捧在掌心中的女儿被人家欺负。而且阿娇现在是皇后,不立威 ,别说是前朝了,就是后宫阿娇怎么立足!
“阿娇,娘知道你刚做了皇后还脸皮薄,你想着息事宁人,可是那些人你不知道的,一个个欺软怕硬。他们见你好欺负就要一个个的跳到你的头上了。你不好出面,娘我亲自出马。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阿娇你放心,我怎么也不会叫你受委屈的!”刘嫖想想还是不甘心,她看看外面的天色,在远处的天空已经渐渐地泛白了。
“这个时候阿娘也该醒了,我去和老太太说去!这个天下是刘家的,这个后宫还是窦家的!”刘嫖决定在太皇太后跟前告状给女儿出气。
“阿娘不要去,程姬自己有错在先,她逾矩失礼 ,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不仅是命妇们看见了,就是皇帝和朝臣宗室们都看见了,他们里面总是会有人出来指出程姬的无礼的。那个时候皇上和太皇太后宽恕了程姬是她的幸运们,若是按律治罪,也是她罪有应得。我身为皇后随便的斥责个先帝的姬妾叫人看见会说什么呢?”阿娇知道长公主的性子简直和她的女儿是一样,全是从小娇生惯养,目空一切的人。
但是人都是很奇怪的,上位者做什么都是倚强凌弱,若是她真的和程姬计较起来,到了最后反而是阿娇欺负了程姬。反倒是没人说程姬不守礼数了。当年阿娇横跋扈有的名声怕是这样传出来的。
大长公主对着刘彻和太黄体会很有信心,她想想也就暂时作罢了。刘嫖转换了话题,问了女儿最近的身体如何,喜欢吃什么,她和刘彻相处的情形如何等等,阿娇一一的说了。刘嫖紧紧地盯着阿娇看了半晌,有些奇怪的说:“按理说你们小夫妻整天厮混在一起,如胶似漆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刘彻那个小子有毛病么?”说着刘嫖盯着阿娇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或者我去求神问卜,看到底是冲犯了什么没有。”
阿娇脸上一红,听着刘嫖要去求神,顿时慌了:“阿娘,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想着这个!我们还很年轻呢,再者现在是先帝的丧期,这个事情别提了。”求神问卜根本没用,上一辈是有人不想看见阿娇生下皇子,这一辈子呢,阿娇知道自己的膳食和饮水里面都是绝对安全的。只是她的肚子还是没消息。其实没消息更好,阿娇想起来女人怀孕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恶寒,她悄悄地伸手抚摸着胳膊上站立起来的鸡皮疙瘩,一边把话题扯开。
刘嫖却是有些担心,她板着指头算起来:“其实这也没多久时间,等着先帝奉安之后就要行吉礼,反正你们还年轻。等着明年闲了,我和老太太说说,大家去温泉宫过夏天。也好叫你们小夫妻有时间独处,省的我们这些人在跟前叫你们束手束脚的。其实你们现在还没消息也是算晚的。当初我和你父亲成亲,年底下就生了你哥哥……”
对着大长公主的嘀咕,阿娇觉得脸上发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她明白生儿子的迫切性,但是——阿娇的额头上垂下无数的黑线,她很想问刘嫖世界上有没有不要同房就能生孩子的法子啊!可惜阿娇很清楚这根本是胡话,她也只能想想。
正在刘嫖抓着阿娇堵着她的耳根子嘀咕着怎么摆姿势更容易受孕的话,忽然王太后身边的侍婢来了,她对着大长公主恭敬地躬身:“太后娘娘叫奴婢来请大长公主过去说话。”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她似乎想起来什么。要知道程夫人虽然性格张扬,可是王皇后一向是脾气好,人缘好的,程夫人在宫中能看上眼的人没几个,但是王太后绝对是数的上得哪一位。她难道真的和这件事一点关系没有,昨天晚上太后不来,到底是太后身体不适,不能过来在丈夫的灵前致哀还是因为她眼看着阿娇坐上了皇后的位子。不再是未央宫的女主人,难免有些失落。
大长公主听着太后请她过去,她们两个人感情一向不错,也就没多想:“知道了这就过去。阿娇你累了一晚上了,好好地休息一会。”说着刘嫖拍拍阿娇的手站起来。
看着大长公主要离开,“阿娘,我还有好些话和娘说呢,陛下说了,这几天